他皺着眉頭看着岑峥,就見他又若無其事地擡起了眼。
盛迩這下很确定他在躲着自己了。
他獰笑一聲突然擡手按住了岑峥的後腦勺,眼睛直勾勾地撞向了那人略微閃躲的目光中。
他問:“躲什麼?”
岑峥目光透過他看向了身後的牆上,突然問道:“你今天不用去公司嗎?”
盛迩被他這番轉移話題給整樂了。
他直勾勾地盯着岑峥的眼睛,像是要透過他的眼直直地看向他的靈魂處,在岑峥垂下眼後扯了扯嘴角輕笑道:“我什麼身份?”
“什麼時候過期?”他問。
岑峥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含糊不清地說道:“快了。”
“我當然知道快了。”盛迩被他氣樂了,他直勾勾地盯着岑峥說道:“你知道我想知道的是什麼。”
岑峥皺了下眉,很快又移開了視線。他正想開口說着,就聽見盛迩朝他眯了眯眼開口說道:“還是說像上次一樣說好了‘明天見’卻跑了的?”
他語氣中似乎透着委屈,岑峥有些震驚地看向了他。
他果然還在計較着這事。
“不是明天就走吧?”盛迩見他反應不确定地問道。
而後他見岑峥眨了下眼說道:“不是。”
他不信任地盯着岑峥看,看得岑峥頭皮發麻。
岑峥突然歎了口氣道:“還有四五天。”
盛迩沒料到他會真說,不禁有點懊惱早知道把那顆機械心帶來了。
他回過神來試探性地問道:“四天還是五天?”
岑峥聞言神色複雜地看了他一眼,而後摸了摸鼻子泰然自若道:“五天。”
他看見盛迩站在原地不知道想着些什麼,而後看向他突然笑道:“岑峥,你知不知道你撒謊的時候會摸鼻子?”
岑峥一愣,神色中似乎劃過了一絲懊惱。
他擰着眉盯着地闆看了好久,最終聽到盛迩說道:“那就是四天了。”
他看起來不是很甘心地低低“嗯”了一聲。
盛迩不知道在想着什麼,盯着他突然問道:“聽說你請了十天?”
岑峥不明所以地點了下頭,而後就聽見他突然開口盯着他若有所思地笑道:“我沒來你打算自己憋到過期麼?”
岑峥聞言眼睫顫動了下,他聽見岑峥垂下眼說了一句:“沒有。”
盛迩聞言愣了一下,看向他時微微眯了下眼:“那你想找誰?”
岑峥一愣,擡起眼來看着他,眸中閃過了一絲詫異。
他說:“你什麼意思?”
“不忍着,又沒抑制劑。”他噙着笑步步緊逼,眼睛由上至下平視着岑峥的眼,“隻要是Alpha都能标記你麼?”
盛迩知道岑峥現在還沒能全緩過神來,他的信息素依舊纏着岑峥,話中明顯帶着刺的話激得岑峥皺起了眉。他以為岑峥會反駁,會生氣,或者是罵他一頓,卻沒想到岑峥隻是不解地看着他,說道:“我隻認識你。”
盛迩一愣。
他其實一直都知道岑峥身邊沒什麼朋友,就連唯一和他走得比較近的也是Omega,但他還是追問出了那個他一直很在意的問題:“那樓映雪呢?”
岑峥看向他的目光中帶上了複雜。他說:“他喜歡你那個朋友,你看不出來麼?”
盛迩愣了一下,回想起方嘉行每次失魂落魄地神情以及樓映雪那冷淡的表情,第一次懷疑岑峥對喜歡這個詞是不是有些誤解。
而後他就聽見岑峥說道:“我以為很明顯了。畢竟他不喜歡的話你朋友活不到現在。”
“況且,”岑峥皺了下眉,“他是個Omega。”
盛迩這下是真震驚了。他回想了一下樓映雪,一時間又覺得毫不違和。
但心裡不知道為什麼卻莫名的很是煩躁,無論是岑峥冷淡的神情亦或者其他的什麼。他知道不該說出這句話,卻在看着岑峥時突然開了口。
他是噙着笑看着岑峥的,語氣上卻算不上和諧:“誰說Omega就不能标記Omega的?”
岑峥聽出了他話裡的挑刺,不由得皺了皺眉警告道:“方嘉行。”
那三個字猶如一盆冷水澆在了盛迩的頭上。
他張了張嘴,最終暗罵了一聲。
早在岑峥說出那個名字的瞬間,他便驟然聞到了突然變濃的花香味。那股信息素像是煩躁地朝岑峥湧來,岑峥皺了下眉,卻突然看到信息素的主人咬了咬牙委屈又倔強地說道:“叫我名字。”
岑峥愣了一下,突然反應了過來。
他看向盛迩的目光上帶上了複雜,不由得開口:“你果然——”
話還沒說完就被人惡狠狠地捂住了嘴巴,那人看着他半是威脅道:“你要是說不出什麼好話就别說了。”
岑峥看着他眨了眨眼,示意他松手。
盛迩半信半疑地移開了手,就聽見岑峥無辜地看着他開口道:“盛迩。”
操。
他就不該給自己找罪受。
好吧他承認他确實也有爽到……
岑峥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些什麼,隻看見那人突然朝外走去,岑峥愣了一下對着他的背影問道:“去哪?”
他聽見那人郁悶又煩躁的聲音傳來:“上班!”
岑峥眨了下眼,對着即将踏出門去的人說道:“不是不去?”
門被人打開,那人惡聲惡氣地聲音透過陽光傳來:“要你管!”
門又被人惡狠狠地關上了。
岑峥盯着緊閉的房門看了好一會兒,而後慢悠悠地打了個哈欠又重新躺回了床上。
那股淡淡的花香味似乎依舊在,岑峥在睡過去前慢吞吞地想着。
等他醒來一定要把這該死的門鈴聲給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