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屏幕亮了亮,露出了盛清的臉來。
她看見盛迩時詫異了一下,而後打趣道:“你什麼時候還會主動報備行程了?”
“媽。”盛迩直入正題道:“騙我過來是什麼意思?”
她一頓,看到了盛迩身後探出頭來的程澗笑着同他打了一聲招呼,而後看向了盛迩懶洋洋地開了口:“如果不是小方跟我說了,我還真不知道你易感期要來了。”
盛迩一愣。
他不是已經……
怪不得他總感覺方嘉行這幾天怪怪的,總是有意無意地避着他。
盛迩無奈道:“那也沒必要找這麼個借口吧?”
他突然頓了頓,擡眼看向了盛清。
盛清此時眼底帶上了些嚴肅,她看着盛迩,低聲道:“你以為我為什麼知道你在昂裡星?”
盛迩一愣,忽然想明白了其中的緣故。
他問道:“從哪裡傳出來的?”
盛清搖了搖頭道:“我是最後收到消息的。”
“你二舅回來了。”她說。
“那我……”盛迩話張到一半,就被盛清打斷了:“不然我為什麼要給你買票?”
她揉了揉眉心道:“最近有點不對勁,尤其是那邊,擺明了是要等你回來。”
“上次你回來的時候氣氛還沒這麼不對勁,最近這幾天包括老宅氛圍也古怪了幾分。”
她突然問到:“你聽過星鑄工坊嗎?”
盛迩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這個項目最近風頭很大,我倒是沒有過多去了解,不過聽說季家和高家倒是為了這個項目大打出手,最近鬧得人盡皆知。”
“算了,不說這個了。”她繼續道:“我不好摻和你們小輩的事,但你二舅那人你也知道。”
她歎了口氣繼續道:“總之,你這段時間好好呆在T星吧,有小程在你身邊我也放心點。”
“對了,”她又補充道,“你二舅這次回來估計是為了他們二十歲生日。”
“你也知道,沒多少天了。”她說,“總之,到那時候再回來吧。”
“我還以為您會讓我躲一輩子。”盛迩笑道。
盛清扯了下嘴角說道:“我倒是想啊。”
“不說了,”盛清突然站起了身來,“該給咪咪喂糧了。”
盛迩就這麼眼睜睜地看着他媽果斷挂了視頻。
程澗适時開口了:“二樓的床我昨天就讓人給你整理出來了。”
不曾想盛迩擺了擺手道:“不用,我來前就叫人把那棟别墅打掃過了。”
程澗一愣,在盛迩即将踏出門時突然開口道:“您不會是想偷偷跑回主星吧?”
盛迩一頓,轉過頭來詫異地看着他:“你哪隻耳朵聽到了?”
程澗也不确定他到底會不會回去,低聲警告道:“阿姨沒敢明着說,但您真的聽不出來他們想提前動手嗎?”
“您非要回去大大咧咧地告訴所有人我易感期來了我很脆弱嗎?”
盛迩歎了口氣:“真沒,不至于。”
他在程澗不信任的目光中開口解釋道:“那天我走時其實就發現了。他們追到了昂裡星。”
程澗一愣。
他聽見盛迩繼續道:“之前買那邊已經夠顯眼了,沒必要再暴露一塊地來。”
程澗不贊同道:“那不就明晃晃的暴露在敵人面前了?”
盛迩淡淡道:“他們不會在T星動手的。”
在程澗不理解的目光中他緩緩道:“而且,我也不會讓他們有這個機會的。”
——
盡管已經提前知道了違約金,但是當岑峥看到星卡裡的餘額手還是不由自主地微微顫抖了下。
這樣下去他要在不皦打一輩子工了。
他另一隻手的掌心中赫然握着一把鑰匙,那是他剛剛從家裡不知道哪個沙發底下翻出來的。
他思索了零點一秒,還是決定去找人算賬。
他那摩托在他在昂裡星的那段時間不知道被哪個殺千刀的紮破了輪胎,令本不富裕的資産更加雪上加霜了。
門鈴在屋子内響了好久,盛迩誤以為是抑制劑到了,對着床頭的對話機喊了一聲“放門口”後又蓋着腦袋睡了過去。
樓下的岑峥在聽到這句後愣了一下,而後果斷擰開了門。
他一路來到了房門口,又看了一眼終端裡的餘額打開了房門。
門剛被人打開,一隻枕頭便精準無誤地朝他臉上砸了過去。
岑峥拿下來了枕頭,看到了包在被子裡的那一鼓包。
鼓包煩躁地露出了頭來,他眯了眯眼不悅地朝來人看去,在在看清人的那一刻一怔。
他眨了眨眼,對上了岑峥那毫無波瀾的眼睛。
盛迩張了張嘴,最終蹙眉問道:“你怎麼進來的?”
岑峥朝他揮了揮手裡的鑰匙,盛迩這才想起來他好幾個月前給過岑峥一把鑰匙。
岑峥本想着質問,卻在看見那人時話堵在了喉嚨處。
他不知道這樣縮在床上多久了,頭發被人拱得亂糟糟的,看起來十分的煩躁。
他的臉上是不正常的紅暈,因易感期而發紅的眼眶此刻就這麼顯眼的暴露在了人的視野中。
看起來可憐又亂七八糟的。
“你……”岑峥看着他道,“易感期到了?”
盛迩看着他扯了扯嘴角道:“顯而易見。”
他就一個人呆着,甚至懶得開淨化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