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
盛迩挂了電話,手上水杯正舉到一半門就忽然被人一把拉開了。
他一愣,回過頭去看來人,在看到人時奇怪道:“你怎麼……”
話還沒說完,他就忽然被人按着脖子向後踉跄了幾步撞在了牆上。
盛迩吃痛,握着水杯的手一松,玻璃杯掉落在了地上,質量很好的沒能碎成多瓣。
脖子上的手顫抖了一瞬,他微微蹙了下眉,緩過神來對上了岑峥的眼睛。
面前的人眼裡是他少見到的冷意,那雙眸子就那麼直勾勾地盯着他看,胸膛劇烈起伏着,看起來像是壓制着極大的怒火。
盛迩艱難地咽了咽口水,察覺到脖子上的力度又加重了幾分。
“你……”他擡手碰上了岑峥的手腕,目光中滿是不可置信。
他在生氣什麼?
盛迩忽然一愣,而後後知後覺地想起了些什麼。
不至于吧……
他在心裡歎了口氣。
他易感期還沒完全過去,此刻倒是下意識地又放出了些來。
他眼睛亮亮地看着岑峥,過了好一會才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在幹些什麼。
他身子一僵,神色驟然暗淡了下去。
岑峥盯着他好半響突然反應了過來他剛才在幹些什麼。他不由得嗤笑一聲,握着他脖子的手卻微微抖着,神色冷冷地看着他:“你忘了麼?我是Beta。”
盛迩神色一僵,察覺到這人的力道又加重了點,似是想将他掐死。
他不由得想到了方才挂斷電話前程澗說的最後一句話。
他垂下眼,忽然歎了口氣。
而後撩起眼皮靜靜看着岑峥,艱難地開了口:“疼。”
對面的人愣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手倒是下意識地松了幾分。
那句話不知怎麼的在腦海裡的存在感非常強,盛迩想忽視卻總是不由得又想了起來。
他盯着對面的人看着,又突然有些懊惱地閉了閉眼,低着腦袋小聲喃喃着,不知道是在解釋着給誰聽。
“Beta就Beta吧。”
“什麼?”岑峥沒有聽清。
那Alpha忽然純真地笑了笑,身子向前雙手堪堪攬過岑峥的脖子,微仰着頭看着他,親昵地撒嬌道:“我什麼也不會,你保護我吧。”
岑峥險些掐斷他的脖子。
“咳、咳!”盛迩吃痛拍了拍他的手臂,另一隻手不知道在口袋裡翻找着什麼。
直到盛迩拿出那一疊的金色鈔票時,四周寂靜。
岑峥聽見他說,“我認真的,月薪三十萬。”
岑峥放下了手。
盛迩正等着人接過去,不曾想他隻是靜立在原地,忽然冷笑了一聲。
盛迩一愣,對上他的視線時卻驟然被他的眼神燙到了一瞬。他正想開口說些什麼,卻聽見岑峥冰冷的聲音從他面前傳來:“一個巴掌一個棗。”
他目光移至盛迩手上的鈔票,而後又看向盛迩扯了扯嘴角道:“有意思麼?”
盛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你怎麼能這麼想?”
他意識到岑峥是真的生氣了,試圖為自己辯解道:“我承認我這事确實是有點不道德,但你不也監視回來了嗎?”
“還是你更勝一籌。”岑峥擡眸看向他,而後又垂下了眼,扯了下嘴角自嘲道:“我不像你們這種高貴的大少爺,視金如土做什麼都有人給你兜底。或許你隻是單純的覺得好玩,不用在乎後果,但我,我們這種平民老百姓受不了。”
他話說到這裡忽然又頓了頓,有些煩躁地将欲說出口的話又吞了回去,倒是突然覺得這一趟來的也沒有什麼必要。
岑峥閉了閉眼,轉身就打算走了。
盛迩卻忽然從他的話語中意識到了些不對勁。
“岑峥。”他硬抓着岑峥的手腕,在那人轉頭來看向自己時試探性開口:“早上……我以為你是知情的。”
岑峥嗤笑一聲。
果然不是這件事。
但之前的不早就翻篇了嗎?
他抓着岑峥的手微微發緊,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岑峥,語氣中倒是頗有些可憐:“定罪前總得告訴我罪名吧,你不能莫名其妙就給我判了死刑。”
“你不應該比我更清楚嗎?”岑峥那雙琥珀色的眸子靜靜地盯着他看。
“還是說,”他幽幽開了口,“太多了你自己也想不起來了。”
盛迩一噎,竟是有些心虛地移開了眼。
岑峥不由分說地抽出了手,卻忽然又被人抓住了。
“岑峥!”盛迩急了。
Alpha死死抓着他,另一隻手豎起了三根手指來,他說:“我發誓,我真就隻是讓人去調查你而已。”
“我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
岑峥看着他,而後又看向了被他抓着的手,最終将視線移至了那人豎起的三根手指。
像是在确定他話中的真假。
人倒是沒打算要走了。
盛迩松了口氣。
他繼續開口道:“我不知道我有什麼行為讓你誤會了,我在這裡跟你說聲抱歉。”
他頓了頓,繼續道:“早上你是看到的,我易感期還沒過,出不去。”
他眼巴巴地看着岑峥,話裡話外都在說着“我是無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