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煜看他沒有再跑才松開了他。用手擺弄鎖鍊,鎖鍊的末端有一個較大的鐵圈,隻比脖子大一點點,是一個可以用鑰匙打開的鐵制項圈。
“你把下巴擡起來,脖子伸直,不然我不好弄。”
風靈舞乖乖地擡起了下巴,伸直了脖子,沒有再逃。
風煜順勢把項圈戴在了他的脖子上,用鑰匙鎖好之後就把鑰匙放在了兜裡。
滿意地摸了摸風靈舞的頭。
“這才對嘛,真乖。來,叫聲爸爸讓我聽聽。”
風靈舞不太明白這個稱呼有什麼含義,隻是照着他的話去做,努力開口。
“爸……爸爸。”
他的聲音奶裡奶氣的,真的就像是一個出生沒多久的小獸一樣。
風煜聽到後開心極了,突然感覺這種感覺還挺奇妙的。
原來,為人家父是這種感覺啊,從來沒有人這樣稱呼過他。
“爸爸要出去幾天,你就待在這裡,好嗎?”
他正說着用法術延長了手中的鎖鍊,将它的末端系在了一根柱子上。
雖然風靈舞可以自由活動,但走不了多遠。
風靈舞的身體是力量做的,所以也不存在要吃飯上廁所之類的事,隻要他體内的能量沒有消耗殆盡,他就不會死。
風靈舞低着頭,他想拒絕他,但不知道該怎麼說。
他隻會重複從風煜嘴裡說出來的一些簡單詞彙,并不知道拒絕的話該怎麼說。
等了好久見他還是沒有反應,風煜徹底沒耐心了,直接命令道:“說好。”
風靈舞不敢違抗他,隻好照着他的意思應道。
“好……”
他說這句話時,眼睛都是紅的,像是要哭出來一樣。
風煜有點心軟了,這畢竟隻是一個剛化形沒多久的小精靈。
他抱住他,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兩下,安撫道。
“沒事的,你在這裡很安全,我忙完手裡的事回來看你。”
他其實是想回家翻一翻書,看看自己都有什麼法術能教他的。
他的兒子一定要很強才行,而不是現在這樣一個話都說不明白的愛哭鬼。
他走之前叫了兩個高階法師來這裡,并命令道:
“仲羽仲魂,我命令你們從今以後守着他,他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滿足,唯獨給他自由這件事不行。”
仲羽愣了愣,看了眼屋内被像狗一樣用鎖鍊鎖住脖子的小孩,看起來是剛化形成的精靈。
仲羽不禁好奇地問道:“王,他是誰?為什麼要被關在這裡。”
風煜皺了皺眉,瞥了眼在裡面縮成一團可憐巴巴的風靈舞。
歎息道:“他是風靈舞,是我風族的王子。你們守住了,不允許讓任何人接近這裡。”
仲羽看了眼裡面的小孩,雖然挺不忍心的,但王室的事他也不好過問。
“是,屬下遵命。”
随後風煜就離開了,風靈舞眼睜睜的看着大門被關上,屋子裡一片漆黑,他害怕極了。
他拼命地向大門的方向爬去,想要出去,可他脖子上的鎖鍊根本不允許他走那麼遠,由于拼命地掙紮,他雪白的脖頸被磨得一片通紅。
可回應他的隻有一片寂靜。
四周黑的可怕,也靜的可怕。
從這之後,風煜每隔幾天就會過來,教風靈舞施展法術,以及如何用光之力照亮這間屋子,這樣他到晚上就不會害怕了。
之後風煜有時會帶來一頭魔獸或者一個犯了事的精靈。
解開風靈舞脖子上的鎖鍊,給他一把匕首,讓他去殺兇猛的魔獸和他的同類。
剛開始風靈舞很抗拒,他覺得它們并沒有傷害他,這樣做是不對的。
可風煜聽到這話卻狠狠地踹了他的肚子一腳,風靈舞很不受力地跌坐在了地上,風煜陰着臉,捏住他的下巴告訴他。
他跌跌撞撞地從地上爬了起來,他這時比之前長大了些,但仍是一個十二歲孩子的樣子,細胳膊細腿的。
他覺得自己的肚子好疼,白色的衣服上還留有風煜的腳印,樣子看起來狼狽極了。
他聽到他說:
“我風族的王室不需要一個心軟的廢物,而是一個殺伐果斷的王。出了這個地方,就你這般菩薩心腸,你以為你能活的了幾天?”
風靈舞猛的咳嗽了兩聲,風煜的話他雖然不愛聽,但也不無道理。
他在心裡暗暗發誓,他以後一定要成為一個強者,讓所有人都害怕他。
到時,就沒有人再敢欺負他了。
再也不要過任人宰割的日子了……
那天,忍着肚子上的疼痛站了起來,拿起了那把匕首,在它上面注入了火焰的力量。
他沖上前,将那把匕首狠狠地紮入了魔獸的腹部。
然後他就看見那魔獸發出痛苦的嘶吼,在火焰的燃燒中化為了一攤灰燼。
風靈舞站在那兒,冷眼看着它消亡,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當時他就在想,如果那魔獸是風煜該有多好啊,他就可以徹徹底底的自由了。
九百年後的今天,風靈舞在風煜的指導下漸漸變成了他期待的樣子,成為了令衆人聞風喪膽的存在。
曾經的那個愛哭心軟的小男孩變成了現今冷血無情的殺人魔。
唯一沒有變的是他依然沒有自由,依然不允許離開城堡半步,動不動就被風煜用鎖鍊鎖住挨一頓打,依然受制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