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天黑了,外面雷雨交加,時常傳來閃電的轟鳴聲,因為怕雨水飄進房間中,風靈舞難得的将玻璃窗關上了。
可他卻渾然不知,這也為一場預謀已久的刺殺提供了機會。
自從他上次失控喝了風襲的血之後,他就再也沒有接受過貢品。
他也不想問風襲要,他怕自己越來越依賴他的血,最終噬血成瘾無法自控将風襲也害死。
前幾日他就在夜裡覺得渾身不适,但好在不嚴重,強忍了下來。
今天是飲血後的第十天,已經是極限了。
風靈舞特别讨厭自己這身力量。
他試想過若自己不是平衡之子,就不需要靠飲血來抑制身體内力量的燥動。
可以不用殺人,自己也不用被長老困在這座城堡裡。
連出門也隻能遮的嚴嚴實實靠着風襲的空間隧道偷偷溜出去。
小辭也就不會死。
多麼可笑啊,自己唯一的朋友死後他卻渾然不知。
還一天天地在城堡裡苦等,想着他為什麼沒來,他還喝了他死後被長老抽出來的血,那該有多疼啊。
而他現在連給他報仇都做不到,仍然處處受長老的限制。
小辭哥哥是我害死的,他若沒和我成為朋友就不會死。
我就是個災星,所有接近我的人都會惹上災禍。
或許風煜是對的,我不該奢望任何情感,那些都是别人的,我遠遠的看着就好。
一個衆人口中的惡魔,就該老老實實待在黑暗裡,不該去試着走向陽光,更不該去和任何人扯上關系。
他垂下了眼睛,雙目暗淡無光,坐在床邊想了許久,才出聲自嘲道。
“風靈舞,清醒點吧。你就是一個惡魔,一個惡魔,怎麼配交朋友。”
“風襲接近我一定也是有什麼企圖。他給我一杯血隻是怕我死了會牽連到他,若我不是平衡之子,像我這樣的惡魔,他一定會避之唯恐不及,甚至有一天還會拿劍殺了我。”
可在想到風襲會殺自己時,他的心還是隐隐作痛。
沒有理由,沒有原因。連風靈舞自己都驚訝了。
“是心痛嗎?”
他愣了一瞬,又露出一抹譏諷的笑,伴随着外面雷電的轟鳴聲,說了一句。
“不,我可沒有心。”
随後就躺下了,試圖用睡覺來減緩心痛。可眼淚還是不自主地流了出來。一滴又一滴,模糊了他的視野,打濕了枕頭。
過去了大約一小時,他由于末及時喝新的血液而痛苦難耐,體内的能量再次燥動起來。
從他身體的裡面沖破他的血肉,弄得他滿身傷痕,雪白的皮膚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甚至還有地方劃破了一個口子,流出了血。
他捂着傷口,喘着粗氣。
他在這時才感覺到屋子裡的空氣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但他說不出是什麼。
他現在由于虛弱也無暇顧及這些,隻是躺在床上咬着牙,忍受着體内能量的沖擊,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就這樣持續了一個小時後。
他感到了身體的異常,這次不光是疼,還出現了麻和癢的現象。
尤其是胳膊,奇癢難耐,他撩起袖子察看了一眼。
徹底被眼前的景象驚到了,原本細白的胳膊上已經布滿了紫色的毒痕。
血管根根分明地隆了起來,其分布現在幾乎通過肉眼就可以看到。
他這才遲頓地意識到是有人把毒物散布到空氣中,他吸入太多才會成現在這樣的。
可是誰幹的呢?
他不知道,也無暇顧及。
他的身上出了好多汗,呼吸逐漸淩亂起來。
能量的壓迫的毒素蔓延的雙層痛苦使他不自主地呻.吟起來,他的眉頭緊皺着,額頭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疼,好疼……從來都沒有這麼疼過。
他明白如果再不開窗讓毒氣消散自己真的會死在這兒的。
體内的能量這麼混亂再加上身體的痛感導緻他現在已經使不出力量了。
他用右胳膊努力支撐着自己的身體才勉強坐起,緩緩移動雙腿使雙腳觸碰到地面,地面很涼。
他用盡全身的力氣使自己站了起來,他喘着粗氣,皺着眉,扶着牆一步一步地向窗口走去。
他不能死在這兒。
他明白自己的生命關系到萬物的生死存亡,絕對不能在這時候死。
外面的世界太美了,不能就這樣消失。
他皺着眉,咬着牙,汗水浸濕了他的衣服,白色的襯衫幾乎貼在了他瘦弱的脊背上。
他強忍着疼痛一步一步地向前走。
一步、兩步、三步……
就這樣走了好久好久。
他從未像現在這樣感覺到窗戶與床的距離這麼遠,過了許久他才終于走到了窗前。
他露出了牽強的笑,雪白的臉頰上仍然全是汗,嘴唇毫無血色,幹巴巴的,眉頭因疼痛仍然皺着。
正當他伸手想要打開窗戶時,黑暗中出現了一隻手制止了他的行為,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還沒反應過來,又出現了一隻大手按住了他的肩膀将他用力地抵在了牆上,發出呯的一聲。
他精靈耳上挂着的藍寶石也随之微微晃動。
風靈舞疼得悶哼了一聲,覺得骨頭都要散架了。
他想掙脫開,但一點力氣也使不上,對方的力氣太大了。
一陣陰沉的少年音從黑暗中傳來。
“瞧瞧,這還是最強精靈風靈舞嗎?怎麼這麼弱啊。”
這聲音中滿是譏諷。
風靈舞的瞳孔放大,很驚訝下毒者這就出現了,但因房間光線暗又看不清是誰。
隻能在黑暗中感到對方的能量氣息還有呼吸聲,看不清臉,于是沉聲問道。
“你是誰?”
面前的人傳來一抹輕笑。
“行,今天我就讓你死個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