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舞回到房間看到滿地的碎玻璃皺了皺眉,地面上還有那一灘黑色的毒水,在空氣中散發着刺鼻的氣味。
他用手輕輕一揮,地面上的玻璃就自動回到了原來的地方,變成了沒有破損前的樣子。
順便用傳音法術通知門外的仲羽明天一早派個仆人來把這裡打掃一下。
他知道現在天色已晚,便沒有讓他現在就叫個人過來。
他坐在床邊,想着索爾說的那些話,心裡很不是滋味。
像我這樣的人,隻會給風族帶來災禍。
若我不是平衡之子,早就自行了斷了。
這樣暗無天日、沒有自由,被衆人厭棄的日子我早就受夠了。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這樣的夜晚真的好冷好冷……
……
可能是昨晚發生的事,他這一夜都噩夢不斷,恐懼占據了他的夢境,導緻他意外地沒有嗜睡。
天剛剛亮就起床了。
昨晚桌上的藥和那條沾滿血的毛巾已經被風襲收起來了,毛巾也已經被他洗幹淨了。
那條藍色的小魚依然像往常一樣在魚缸裡遊來遊去。
地面已經幹淨如初了,想必是仲羽一早就派人來打掃過了。
就仿佛昨晚的一切隻是一場噩夢而已。
風襲端了一個擺放着兩杯水的盤子進來了。
因為脖子上的傷,他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高領風衣。衣領把脖子上的白色紗布遮住了一些,不仔細看壓根看不出他脖子上有傷。
“王子,醒來了?來喝杯水清醒一下吧。”
“好。”可能是因為昨晚的噩夢,導緻他的聲音有些許沙啞。
“你的聲音……”
“啊?沒事。”他正說着端起一杯水喝了起來。
就在這時,外面傳來了一陣匆匆的腳步聲,且越來越近。
在腳步到門外的那一刻,他們才看見了來者是誰,是仲羽和仲魂。
風靈舞:“你們有什麼事嗎?”
仲魂一聲都不敢吭,表情十分為難。最後隻能讓仲羽來說。
仲羽:“禀王子,王說今日花界尊主花翎會來造訪,讓王子和大人移步長老府,共商風族大事。”
風靈舞面露驚訝之色,似是有些不可置信。
“你是說……他讓我出去,到外面去?”
“是,可……”
“可什麼?”
仲羽輕歎了一口氣,拿出了一條鎖鍊,鎖鍊的盡頭還帶有一個圓圓的手铐。
這是一條風靈舞再也熟悉不過的鎖鍊,每次他差點逃跑時,都會被他用這條鎖鍊鎖在城堡中數日。
剛開始想逃離這個暗無天日的囚籠,到最後慢慢也就習慣了。
這條鎖鍊是專門為他打造的,但凡想使用力量掙脫開,就會收的越緊。
“王還說,為了防止王子您逃跑,讓您把這個戴上,才能出去。”
風襲皺了皺眉,他不明白,風靈舞是風族的君主,卻被這樣對待。
這些事他之前根本不知道。
那他之前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
風襲心裡很不是滋味。
仲羽拉住風靈舞的手時,風靈舞并沒有反抗,像是一個失去意識的木偶,眼中僅存的一點光也失去了。
在仲羽拿出手铐的時候,風襲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用力量打掉了仲羽手上的手铐,推開了仲羽,把風靈舞護在了身後。
“仲羽,你好大的膽子,一個區區侍衛也敢對風族王子不敬!還不退下!”
話剛說完,一道冒着陰森寒氣的目光便刺了過來,仿佛下一秒就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不可。
仲羽立馬吓得跪在了地上。
“屬下不敢,可……這是王的命令,屬下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他并不是怕風襲,隻是他擔心王子會生氣。
雖然他曾是風靈舞的老師,可有些事情還是要注意一下的。
風靈舞歎了一囗氣,用沙啞的聲音輕聲道:“風襲,别為難他們,他們也是奉命行事。一條鎖鍊而已,又不痛。你别擔心,我真的沒事。”
“可……你不是很渴望自由嗎?你不能讓他們這麼對你……”
風襲皺着眉,面露擔心之色。
他現在開始後悔自己之前給他下藥帶他回來這件事了,早知道他過的是這樣的日子,當時就該帶他走。
風靈舞冷笑了一聲,嘴角揚起一抹諷刺的笑意。
“自由?這東西我從一出生時就失去了,大概以後也不會得到了。”
他在說這句話時平靜的不像話,像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小事。
他走過去把地上的鎖鍊撿了起來。但鎖鍊經過剛才的沖擊無意間鎖上了。
風靈舞:“仲羽,鑰匙。”
仲羽聽了趕忙把鑰匙遞了過去。
風靈舞接過之後打開了手铐,将手铐戴在了自己的右手手腕上。
他看到仲羽依然跪在地上,皺了皺眉。現今真是不像以前的他了。
以前的他那麼驕傲,居然也會有這麼怕我的時候。
“老師,别跪着了,起來吧。”
“是。”
仲羽顫顫巍巍的站起來了。
他把鑰匙扔給了仲羽,向仲羽展示了一下自己被鎖住的右手。
“這下放心了?”
“……”
風靈舞又順着鎖鍊找到了另一頭的一小截皮帶部分,遞給了仲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