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靈舞咬着吸管,吸了一口橙汁。
這家店很注重口感,橙汁裡面還能喝到新鮮的果粒,杯底有一兩塊冰。滿天的疲勞在這一刻得到了舒解。
他又吃了一口草莓蛋糕,吃得很開心。
邊嚼邊說:“真好吃。我從來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
風襲喝咖啡的動作停住了。不免有些心痛。
明明是一塊很普通的草莓蛋糕,他卻能吃得這麼開心。
“你之前沒有吃過嗎?”
風靈舞舔了一下嘴角的奶油,尴尬地笑了。
“風煜不給我買,也不會給我吃任何東西。他說反正又死不了。我是不是特别沒見識。”
風煜雖然不差錢,但給風靈舞的關心真很少,少到不會去關心他想吃什麼,喜歡什麼。
也不願意在這裡花費太多的功夫。
而風靈舞卻在為這件事說自己沒見識,這是讓風襲最難受的地方。
風襲漆黑的眸子裡看不清情緒。
“沒有,不許你這麼說自己。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以後想吃什麼,我給你買。”
“好。”
他們沒注意到的是,在他們說話的時候,鄰桌的兩個女孩一直在竊竊私語。
還不時往他們這裡瞥一兩眼。
其中一個女孩癡癡的看着風襲。
“你看,那個男生真的好帥啊,好久沒見到這麼帥的男人了。”
“你可别犯花癡了,沒準人家都有女朋友,你看,孩子都有了。”
她意有所指的指了指風靈舞。
那女生一下子不高興了。
“不許你污蔑我男神,人家那麼年輕,怎麼可能這麼早結婚。”
“那你去問問?”
“去就去,誰怕誰,我一定要把他娶回家,放在家裡看着都養眼。”
花界這裡的男人都太過女子氣,女人卻格外強勢,典型的女權社會。
很少見到風襲這樣外表冷酷,棱角分明的男人。
這樣的男人往往對女人有着緻命的吸引力。
她端了一杯紅酒,走向風襲,步子裡皆是風情,十分自來熟的攬上了他的肩,也不管他是否願意。
“帥哥,一個人呢,喝一杯。”
她正說着把酒杯放到風襲的嘴邊,被風襲豪不留情地推開。
“我不喝酒。”
風襲看着搭在他肩上的塗滿指甲油的手,皺了皺眉,臉色黑了一半,語氣中帶着隐忍。
“放開。”
那女人卻不死心,手從他的肩部不安分地向下。
“别這麼冷漠嘛,一個人出來啊,你長得真帥,跟了我吧,我保你榮華富貴。”
她隔着衣服摸到了腹肌,正當她在心裡感歎風襲的身材這麼好時,卻被他一手握住了手腕。
他的力氣很大,像要把她的骨頭捏碎一樣,眼神裡滿是陰戾。
“我說了,放開。你是聽不懂人話?”
那女人疼得直叫。
“疼疼疼,松開,手要斷了。”
她另一隻手上的紅酒杯在掙紮中掉落在了地上。
一旁的風靈舞呆呆的看着眼前這一切,他其實剛剛就想制止那個女人了,可無奈太好奇了。
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就沒有打斷他們。
他一直都有一個看戲的毛病,就算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後院起了火,也改不掉。
他看到風襲松開了她的手腕。
冷聲道:“我不打女人,也不喜歡别人碰我。”
可能是見他還是沒能把自己怎麼樣,那女人又覺得還有那麼一絲希望。
居然當着他們的面說了句。
“裝什麼呀,要不是看你長得好看我才懶得理你,不就是想要錢嗎?這樣,一晚上多少錢,你開價,我出錢。”
風靈舞差點把自己剛喝進去的橙汁噴出來,一個勁的咳嗽。
風襲連忙給了他一張紙,走到他面前,拍他的背,幫他平複呼吸。
“你慢點喝,嗆到了吧。”
那女人看着風靈舞挑了下眉。
“這是?”
還沒等風襲回答,就聽到風靈舞破天荒地叫了他一聲爸爸。
在風襲驚訝的眼神中,風靈舞厚着臉皮又叫了一聲,就像一個怕父親抛棄的可憐孩子。
“咳咳,爸爸,你要丢下我和這個阿姨走嗎?媽媽知道了該有多難過啊,她長年卧病在床,還等着我們籌錢回去治病呢。”
他擠出了兩滴眼淚,看上去可憐極了,沒有人會不同情這麼一個可憐的孩子。
風襲被氣笑了,一句話也沒有說,靜靜地看着他發揮。
哪曾想風靈舞看着那個女人,張開就是一句。
“100萬!我媽媽的手術費還差100萬,阿姨你要買我爸爸,一晚上得100萬才行。阿姨你這麼有錢,區區一百萬一定拿得出手吧。”
風襲愣在了原地。
“風靈舞,你說什麼?”
“哎呀,爸爸,這時候你就别要什麼節操了,咱家都窮得揭不開鍋了。”
風襲的臉色逐漸變差,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直視自己。
“一百萬你就想把我賣了?”
風靈舞思緒片刻,陰陽怪氣道。
“那五百萬?畢竟爸爸你這麼有姿色。”
還沒等他們繼續,那女人連忙說道:
“不用了不用了,抱歉啊,我不知道你已經結婚了,打擾了。”
一晚上一百萬,任誰也不敢這麼叫價啊。
結果沒幾分鐘他們又叫到了五百萬。
他要單身還好,結果是有婦之夫,孩子都有了。
在花界,男人有了妻子就不能二次結婚。
這些富豪圈裡有一個共識,那就是絕對不會包養有婦之夫,又離不了,瞎耽誤工夫。
他們是有錢,但是也不傻,誰也不願撿别人剩下的。
那女人着急忙慌地跑了,好像生怕被他們賴上似的。
風靈舞這才松了一口氣。
終于走了。
他的下巴被風襲捏得生疼,皺了皺眉。
“風襲,你放開我,疼。”
見他不動,他拍開了風襲的手。
“我想你有必要和我解釋一下。”
風靈舞裝傻。
“解釋什麼?”
“你剛剛叫我什麼?爸爸?那風煜是什麼?”
風靈舞抿着唇不說話,默默地接受他亂說所要付出的“代價”。
“風靈舞,你本事見長啊,一百萬就想把我賣了,對了,你剛剛說誰有姿色?”
“……”
“就這麼想把我推給别人?”
風靈舞聽不下去了。
“我剛才就是在開玩笑嘛,想氣氣她,不是真的要賣你,你也看到了,效果很明顯,她終于走了。”
可并沒有得到他期望中的表揚。
他想碰風襲的手時,被他躲開了。
他看到風襲的眼眶微微泛紅,啞聲道。
“玩笑?你覺得這很好玩嗎?”
“風靈舞,玩笑不是你這麼開的。”
他可以接受風靈舞愛玩,卻受不了他在這件事上開玩笑。
剛才,他哪怕說一句很生氣。
他就會立馬帶他走的。
可是他沒有,隻是覺得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