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大雨,伴随着打雷聲,一個單薄的身影不顧所有人的阻攔跑到了風煜的庭院裡。
仆人連忙找了把傘給他打上。
“王子,您怎麼來了,下雨了,您怎麼也不知道打傘,受涼了怎麼辦。”
風靈舞的臉色很差。
“風襲呢?他現在在哪?”
仆人歎了口氣,一五一十的向他交代。
“他被王罰鞭刑,現在在地牢。剛剛,王發了好大的脾氣,他說他是魔族,還罵他野種。”
風靈舞的眼睛微微睜大,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緊閉的大門。
“你說什麼,野……”
他的嗓子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樣,半天說不出那個詞。
他的頭發和衣服早就被雨水打濕了,出來的太急,連鞋都沒有穿。
腳上全是泥水,衣服濕哒哒的貼在身上,并不好受。
可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他開始後悔當初怎麼就沒有攔着他,怎麼能讓他自己來見風煜。
他被處了鞭刑,該有多疼啊。
我為什麼沒有攔着他。
風煜就是有病。
一個通緝犯而已,都給他抓來了,他還要怎麼樣。至于這麼欺負人嗎?
有個破王位就想一手遮天了,誰都要順着他。
仆人看不下去了。
“殿下,回去換件衣服吧,别着涼了。眼下,王應該不會見您了。”
風靈舞一聲不吭的走了。
那個仆人要把傘給他,他沒有接。
雨越下越大了,可他不想回家。
他想把風襲救出來,可無奈不知道地牢的位置。
情急之下,他想到了索爾。
上次他給他說過他家的地址。
索爾的家是一個小型别墅,裝修的低調又奢華。
由于他風族王子的身份,門口的保安沒人敢攔他。
他來到門口,按響了門鈴。
不出意外的看到了來開門的索爾,他的手上還端着紅酒杯。
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
“王……王子,你怎麼來了。”
他把他請進去,連忙拿來了幹淨的衣服。
“你身上怎麼都濕透了,下這麼大雨,你怎麼到我這裡來了,風襲知道嗎?”
他知道他沒兩個最近在談戀愛。
見他不說話,他隻好先把衣服遞給他。
“這都是新的,我沒穿過,要不你先去把衣服換了。”
風靈舞沒有接。
“你知道地牢在哪裡嗎?風襲被我爸關起來了。”
“啊?他犯什麼事了。”
“其實就是一些沒什麼大不了的小事,風煜就是小題大做。你别管為什麼了,你隻用告訴我地牢在哪裡就行了。”
索爾看着他身上已經濕透的衣服,猶豫了一下,還是開口。
“要不,你先去把衣服換了,再洗個熱水澡,穿着濕衣服容易生病。你弄好了我再帶你去地牢,你這個樣子風襲看到了心裡也難受。。”
風靈舞接過衣服,輕輕應了聲好。
“洗澡的地方在哪?”
“在我房間,但你放心,我就在外面,不進去,也不會偷看,那個門從裡面可以反鎖。”
風靈舞說了聲謝謝,走進去反鎖了門,接了一浴缸的熱水,脫掉衣服。
坐在在浴缸裡蜷縮成一團,抱着自己的雙腿,還是沒有忍住,哭了。
眼淚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滴又一滴的從他的眼睛裡出來,掉在水裡。
他從沒有感到這麼無助過,這段時間一直是風襲在保護他,現在風襲出事了,他竟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他想到了那個仆人說的話。
野種,他憑什麼這麼說風襲,風襲一定很難過。
都怪我,我不該讓他一個人去的。
外面的雨還在下,熱水澡讓他身體舒服了很多。
準備穿衣服時才發現索爾隻給了他外面穿的衣服,沒有給内褲。
他不喜歡洗完澡還穿着髒衣服。
可把門反鎖了,現在怎麼辦。
無奈之下,他隻能先把浴巾裹在身上,開門出去。
客廳沒有人,索爾好像出去了。
他隻能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等他回來。
他急着去救風襲,壓根等不住,隻覺得坐如針灸。
早知道不洗澡了,好麻煩,他去哪了,不是說要帶我去地牢嗎?怎麼不說一聲就走了。
這雨怎麼還不停。
門開了,索爾把傘放在門口,嘟囔着,這雨可真大。
他剛一擡眼,就看到了穿着浴巾坐在沙發上的風靈舞,臉頰微微泛紅。
把手裡的購物袋遞給他。
“拿去穿上,我去給你買衣服了,我這裡沒有新的。”
風靈舞接過打開一看,是還沒有拆封的白色内褲。
“謝謝。”
他看着風靈舞浴袍下兩條白花花的大長腿,臉紅了一片。
察覺到後,低聲罵了句草。
我這是怎麼了,看男人也會起反應,腿真白。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後,連忙打了自己一個耳光。
我這是在想什麼,他是風靈舞啊,我兄弟的愛人,我再禽獸也不能做出這種事。
風靈舞看到他扇完自己耳光後又狂抓自己的頭發,很痛苦的樣子。
一整個呆住了。
他是有什麼狂躁症嗎?
算了,還是離遠點好。
他默不作聲的跑到房間裡反鎖上門,開始換衣服。
索爾給的衣服是件白色沖鋒衣和一條黑色長褲,風靈舞天生衣服架子,穿上剛剛好。
他現在已經沒什麼心情打扮了,一想到風襲還在大牢裡面他就難過。
換好衣服出來後,索爾已經收拾好準備出發了。
“走吧。”
外面的雨已經停了。
索爾對這一片很熟悉,一點冤枉路也沒讓風靈舞跑,他們沒多久就到了地牢門口。
外面站滿了士兵,星瀾也在,他們隻得找個灌木叢躲起來觀察敵情。
索爾壓低了聲音。
“我有個點子。”
“說”
“你先去試試,讓他們閃開,就說我們要進去。萬一隻是你一句話的事呢?”
風靈舞指着自己,一臉詫異的看着他。
“你在開什麼玩笑,他們怎麼可能聽我的。”
“怎麼不可能,你可是王子啊,我剛剛打聽到了,風煜剛剛去花界了,你想想,他走了,現在風族誰的權力最大。”
風靈舞試探性的指了指星瀾,問道:“他?”
索爾歎了口氣,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
“你傻啊,那當然是你了。他再厲害也不過是給你家打工的而已,你才是主子。風煜走了,他不聽你的,那叫造反,你知道嗎?”
風靈舞被他說出了幾分自信心,連連點頭。
“有道理,有道理。”
“你就是性子太軟了,才會讓他們騎在你的頭上。”
“他們沒往我頭上騎過。”
索爾被他氣的差點喘不上來氣。
“我那是比喻。”
他無奈的歎了口氣。
“算了。我先出去,你随後跟上。先按我說的辦,他們要是不買賬我們就劫獄。”
風靈舞擔心的看着那些士兵,能到這個位置的肯定很厲害。
他們那麼多人,我們隻有兩個,而且星瀾會什麼法術我完全不知道,他肯定是和仲羽一樣厲害的高階法師。
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臉上還有裂紋,連維持身體的基本形态都做不到。
“可他們有那麼多人,我怕打不過,本來力量就沒剩多少了。”
他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憎恨自己的沒用。
我想救風襲,可……
他縮成一團,耷拉着腦袋,身體抑制不住的顫抖。
他身體裡的每個細胞都在叫嚣着逃離這裡,那些精靈的能量磁場讓他感覺很不舒服,産生了某種生理上的畏懼本能。
他深知現在的自己壓根不是他們的對手。
他說到最後聲音都在打顫。
“他們會殺了我的……”
索爾用自己的力量給他屏蔽了那些雜亂的力量磁場,讓他能好受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