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翎用治療法術幫他注入力量療傷,又命侍女拿了一碗藥過來。
見他還是沒有轉過身來,輕輕拍了拍他的背。
“喝藥了,我讓侍女又換了一副。”
“不想喝,天天喝藥,嘴巴裡苦死了。”
“我放了白糖的,不苦。”
“讓你看笑話了,你也看到了,那個逆子想殺了我。連他也向着夜家,或許,當年的事就是我活該。”
淚水浸濕了他的枕頭。
他他自暴自棄道:
“沒有人喜歡我,我甚至不能發脾氣,我怎麼這麼該死呢,你就不該救我。”
他蜷縮着身子躺在那裡,肩膀随着哭聲微微顫抖,單薄的身影看的人很是心疼。
“别亂說。”
花翎從背後抱住了他,在他的眼角留下了一吻,擦掉他的眼淚。
“哎呀,你和自家孩子置氣幹什麼,不要亂想,他要是想殺你就不會給你解藥了。隻是,說句公道話,你那樣說風襲确實不對,我們當初的恩怨不該牽扯到孩子。”
風煜輕哼了一聲,扭過頭去。”
“那又怎麼樣,你要幫他們收拾我嗎?”
花翎無奈的歎了口氣。
“怎麼會,我可舍不得。”
她在桌子上拿了顆洗好的葡萄,遞到他的嘴邊。
“張嘴。”
風煜順從的張開嘴吃了,鼓着腮幫子慢吞吞的嚼着。
酸甜的葡萄汁水讓嘴裡的藥味少了一大半,讓他的心情好了點。
他想起風靈舞剛剛說過的話,故意陰陽怪氣道:
“你怎麼來了,不是在你老公那裡嗎?還有空來陪我這個小三。”
“風煜哥哥,你這是吃醋了嗎?”
風煜沒有否認:“嗯……”
花翎摸上他的臉頰,與他四目相對,看着風煜生悶氣的樣子,輕笑出聲。
“什麼老公啊,他隻是花界的君後。我師父千挑細選出來幫忙鞏固朝廷勢力的,沒有感情的。無論女帝是不是我,他都是君後。”
“沒有感情還去他那裡。”
“我住的是偏房,我倆沒睡過。隻是考慮到風煜哥哥身體不好,要好好休息,我才離開的。”
風煜霸道的攬上她的腰,一個翻身将她壓在身下,吻上她的唇。
“以後,不許去了。我來了就隻許陪我。”
風襲還在睡夢中時,迷迷糊糊的聽見地牢的門開了。
他想睜開眼睛,卻感到腦子昏的厲害,眼皮像有千斤重,怎麼也睜不開。
整個人就像在冰窟窿裡一樣。
奇怪,怎麼這麼冷。
風靈舞看到眼前的風襲都呆住了,不敢相信之前那麼意氣風發的少年現如今變成了這個樣子。
他全身傷痕,身上的,臉上的,每一道都觸目驚心。
衣服上血迹斑斑,地牢裡滿是灰塵,不幹淨,導緻他渾身髒兮兮的。
沒有床,隻能睡在地上,看得人十分心疼。
他連忙跑過去抱住了他,卻發現他身上燙的吓人。
他轉頭,對身後的人怒道:“你們都是怎麼做事的!下手這麼重,是想把他打死嗎?”
星瀾絲毫不慌的樣子,微微一笑,裝作很無辜的樣子:“王子,這可不能怪我們啊,都是王的命令,誰讓他……”
風靈舞瞪着他,恨不得把他生吞活剝了不可。
“閉嘴。”
星瀾識趣的閉了。
“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聯系離這裡最近的醫院,我要帶他走。”
“是,屬下這就安排。”
風襲感到有人抱住他,隻是一味的在他的脖子蹭他,聲音虛弱的讓人心疼。
“靈舞,靈舞是你嗎?我好難受。”
風靈舞溫柔的在他的臉上親了一下,摸了下他的頭發。
“乖,這就帶你去醫院。”
他托住風襲的腰,将他抱起來。
抱起來時有些驚訝,雖然風襲平時看着高,可沒想到這麼輕。
他本來還怕自己抱不起來,把他摔了。
走到門外時,醫院的車已經備下了,風襲被放上了擔架,風靈舞毫不猶豫的跟了上去。
到了醫院之後,風襲身上的能量越來越難以控制,他的眼睛裡一片腥紅。
指甲逐漸變長,骨子裡的魔性再也掩蓋不住。
他已經好久沒有進食了,這麼多精靈身上的氣息足以讓他抓狂。
風靈舞進來時,看到他正蹲在地上吃醫師的胳膊,臉色頓時煞白。
“風襲,你……”
失去了胳膊的醫師跌坐在地上渾身發抖,眼中滿是不敢置信。。
“魔,魔族……魔族怎麼會在這裡。”
風族精靈對于魔族來說是食物,雖然他們不像天界一樣反感魔族,但是本能讓他們一直不敢接近這個種族。
一旦被他們盯上,便會連人帶魂的消失的一幹二淨。
幸虧這是VIP病房,沒有别的病人,否則死傷會更加慘重。
風靈舞關上門,拿起桌子上的針管,藏在身後。
試探性的走近早已沒有神志的風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