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嘴裡的糖咬碎了,草莓的甜味在嘴裡化開,這件事情她怎麼想怎麼不對勁。
“總覺得得這事怪怪的,風族會易容術的精靈衆多,我建議你好好查查吧,風靈舞長在皇家,對這些東西沒有那麼強烈的欲望,那人能去搶,就說明他對這些東西的欲望很強烈,但是又沒有錢。如你所言,要真是靈舞叛逆,可他在乎的人現在受了重傷,還在醫院,不太可能在這時候幹出搶劫一事。他有多喜歡風襲,你我也是有目共睹的。”
她坐在那裡,一身紅裙,冷靜分析的樣子把風煜都看呆了。
注意到她看過來,風煜連忙移開了視線。
“你說的在理,就按你說的,我再好好查查。”
花翎紅唇輕揚,腳踩紅色高跟鞋,一步步走過去,環住他的脖子,紅唇輕揚,在他耳邊調侃道:
“風煜,你偷看我。”
風煜臉頰微紅,依然嘴硬的不想承認。
“沒有,紅色,太顯眼了。”
花翎湊近,在他脖頸上落下一吻,一個紅色的吻痕在他白皙的脖子上尤為明顯。
風煜的身體僵住了,慌亂的看着下面跪着的仆人。
“你幹什麼,還有人在。”
花翎一手摸上他的臉頰,與他四目相對,眼睛略顯無辜。
“我想給哥哥也添點紅色。有人怎麼了,正好讓他們知道你是我的。”
風煜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微微一笑。
“我的女皇陛下,你真的很聰明。想要嗎?我給你。”
言罷,動情的吻上了她的唇,每一個動作都是那麼溫柔,好像生怕把她弄疼似的。
下面跪着的仆人都看呆了,他們沒有想到自己的王和花界尊主有這層關系。
他們怕風煜生氣,很有眼力見的退下,關上了門。
仲羽現在是風煜的貼身侍衛,專職照顧風煜的日常起居,雖沒有兵權,但是因為高級法師的身份,依然沒人敢招惹他。
他煮了壺上好的茶葉,來到這裡時,他兩已經完事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他見到花翎後很本分的行了個禮。
“奴才仲羽見過花界尊主。”
随後就去給他們二人倒茶了。
花翎聽到仲羽二字愣了一下,看向風煜。
“仲羽?他不是你的士兵統領嗎?還是高階法師,聽說他的劍術堪稱一絕,這麼好的人才你怎麼舍得讓他幹這些粗活。都自稱起奴才了,讓人看着惋惜。”
現在的仲羽不比以前,褪去了華麗的服飾,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極為素淨。
常年在腰間的那把佩劍也不見了,導緻他不說花翎都認不出這人。
仲羽邊倒茶邊說:“尊主謬贊了,奴才都是些三腳貓功夫,不值一提。能在這裡伺候你們二位,是奴才的福氣。”
他的語氣小心翼翼的,生怕惹到風煜。
風煜看着仲羽,不以為然的開口。
“他辦事效率差,又闖了禍,當不起之前我給他的職位。我看他伺候人還算穩妥,就讓他做了我的貼身侍衛,伺候我的日常起居。至于人才,我風族有的是,不差他一個,我不覺得惋惜。”
他說話時手不自覺的捂上了脖子上的吻痕。
花翎太沖動了,這痕迹讓人看見怎麼辦。
仲羽握着茶壺的手緊了緊,臉色發白,風煜的每句話都像是針一樣,紮在了他的心裡。
雖說頂着一個貼身侍衛的名頭,可這幾天風煜壓根不許他碰劍,讓他幹的也都是一些下人幹的粗活。
而且遠行也從不讓他跟着,他每天比府裡的下人幹的活都要多。
掃地,洗衣服,洗碗之類的活,風煜能讓他幹就不會交給别人。
但凡打掃的不幹淨些就會被罰。
因為有他在,這幾日府裡的其他下人都閑了不少。
可能是打不過他的緣故,誰也不敢給他找事,見到他就離得遠遠的。
但即使這樣,他也沒有絲毫怨言,按照約定,風煜本來是要趕他走的,能繼續留在他身邊,他已經很滿足了。
可風煜還是這樣羞辱他。
他是真的很羨慕風靈舞,他什麼都不用幹,王就能對他很好很好。
還能在王那裡随便發脾氣,之前他下毒,王醒了之後也沒有把他怎麼樣。
現在還有魔族王子夜淩蕭寵着。
不像我,天生奴才命。
“要是王沒有别的吩咐,奴才就先退下了,還有一大堆衣服沒洗呢。”
“先别洗了,你去找星瀾一趟,就說是我的意思,讓他查查有誰進過風襲的病房,把人帶過來,我要一一審問。”
“可我現在就是一個下人,醫院裡裡外外都是士兵,星瀾統領位高權重,奴才人微言輕,他又怎麼可能見我。”
風煜聽出他是在生他的氣。
“你現在是我的貼身侍衛,他們都是知道的,不會為難你的。怎麼,這幾天讓你幹了些粗活,覺得心裡委屈了?”
仲羽低着頭,連忙道:
“仲羽不敢,仲羽這就去。”
花翎看着他離開的背影,歎了口氣。
隻希望我的猜想是對的,不然這事就麻煩了。
“在那家被燒毀的車店,查出什麼眉目了嗎?”
風煜拿出了一個銀色令牌,臉色漸冷。
“這是在現場找到的,還是他從我手裡要走的,要是旁人,又怎麼會有這東西。”
花翎看着那塊令牌,呆住了。
“怎麼會這樣。”
風煜越發頭疼,揉了揉眉心,才緩解了點。
“現在,也隻有盼着能審出點什麼了,我也不希望是他幹的。。”
他睡的晚,上午十點才醒。
剛回來就因為這事忙了好幾個小時,讓他們計算好那場火災中的損失,剛給人把錢打過去。
那幾個燒死的精靈,他把他們的屍體好好安葬了,魂魄送去了育靈閣,那裡的靈氣可以幫助他們修煉,更快進化出肉身。
忙完了這些,他已經累得不行了。
這風靈舞,剛回來就闖出這麼大的亂子。
第二天一早。
風靈舞的新聞已經傳的滿城都是。
醫院裡,風襲醒了,看着面前的索爾,問道:“怎麼是你?靈舞在哪?”
索爾像是在刻意回避這個問題似的。
“你先好好休息,我去叫醫師。”
陽光透過窗戶灑進病房裡,風襲坐在病床上,看着空蕩蕩的房間,不開心都寫在臉上了。
他記不清到底發生了什麼。
隻記得在失控後咬傷了醫師,還有他,他給我打了一針,我就昏倒了。
可他為什麼不在,生我氣了嗎?
無意間,他瞥見了床頭櫃上攤着的一張報,本來沒什麼興趣。
卻在無意間瞥見了上面風靈舞靠在一輛紅色跑車旁吸煙的照片,旁邊還有他的通緝令。
他拿過報紙一看,每一條都是風靈舞。
搶劫,放火,殺人,車禍。
各式各樣的□□占滿了整張報紙。
他的眼睛微微睜大,拿報紙的手控制不住的發抖。
“不可能,他不可能做出這樣的事。是他們亂寫的,一定是他們亂寫的。”
他把報紙折好放在兜裡,穿了件黑色大衣遮住裡面的病号服。
腦子昏昏沉沉的,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剛下床就跌倒在地上,身上的鞭痕火辣辣的疼。
可越是這樣,他就越難受,自己病成了這個樣子,愛人卻毫不在意的在外面逍遙自在,換誰都開心不起來。
風襲強撐着身子站起來,動作之間伴随着劇烈的咳嗽。
“我一定要問問他,是怎麼回事。”
他脖子上挂着的藍色玻璃珠發出微弱的藍光,像是想要告訴他什麼似的。
恍惚間,風襲聽到了他的聲音。
“不要去。”
“你身上還有傷,那不是我。”
可他現在隻剩一個魂魄,沒了身體,再急也是無濟于事。
隻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愛人為了另一個人着迷,不顧受傷的身體也要去找他。
風襲聽到聲音後愣住了,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越來越近,他來不及多想,趕忙翻窗跑了出去。
索爾帶着醫師進來時,病房裡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
醫師皺着眉,心情不太好的樣子。
“人呢?”
索爾撓了撓頭發,疑惑道:
“奇怪,剛才還在這裡。什麼時候跑出去的。”
醫師無奈的歎了口氣。
“他身上的傷還沒有好,又發着燒,怎麼能出院,現在的年輕人,真是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我會找到他的。”
床頭櫃上的報紙不見了,早知道,就該收起來,不讓他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