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喜歡,但也隻能忍着,畢竟他這次實實在在的幫了他。
然後,就是需要他自己去收拾的爛攤子了。
他撿起地上的吊墜放進口袋裡,打算以後找機會給風煜。
病房的門打開了,風襲被他20歲的樣子看呆了。
高挑的身材,褪去了過去少年臉上的稚嫩,五官更加立體。
風襲看到那顆嵌入在他眉心的寶石才放下心來,看來他成功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風靈舞已經飛奔向他的懷裡,緊緊的抱着他,靠在他的懷裡,悶聲道:“哥,我回來了。”
他擡手摸着他細軟的頭發,環住他的腰,珍惜的抱着懷裡的精靈,笑歎道:
“我家靈舞就是厲害,都可以獨自處理這些麻煩事了,已經不需要我了。”
風靈舞聽到他說不需要之類的話,不知怎的有點心慌,用臉蹭了蹭他的脖子,一副乖到不行的樣子。
“需要的,沒有你我會活不下去的,心裡隻有哥哥。”
風襲唇角輕揚,輕笑出聲:“小嘴真甜。”
恍惚間,他感到風襲發出了微不可聞的顫抖,他在他的身上聞到了淡淡的血腥味。
他一驚,連忙松開他,後退幾步,卻看到他的病号服上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染上了血迹。
一小片,在胸部那個地方,雖然沒有大出血,但還是看着很嚴重的樣子。
他僵在原地,看着他衣服上的血迹,像個做錯事的孩子。
“扯到傷口了對嗎?對不起,明知道你有傷,我還抱你那麼緊。”
風襲的臉上已經有了些密密麻麻的汗珠,嘴唇發白,憔悴的不成樣子。
仿佛一陣風都可以把他吹到,風靈舞從沒見到他這麼虛弱的樣子。
“不怪你。”
話音剛落,他突然倒下去,昏倒在地,仿佛已經耗盡了他全部的力氣。
風靈舞眼睜睜的看着他昏倒在自己的面前,頓時慌了神,撲過去将他抱在懷裡,眼淚不自主的流下來。
“哥,哥你别吓我,都是我不好,明知道你有傷還讓你出來幫我看着。”
風襲從沒有對他喊過疼,隻是一味的順着他,這次雖然自己身上有傷需要卧床養着,卻也還是把風靈舞的事放在了第一位。
他藏的太好了,以至于連風靈舞都産生了他的傷不礙事的錯覺,才會一味的對他呼來喝去。
從剛才幫他抓靈石到被他趕出病房,拖着重傷的身體獨自面對那些士兵,風襲都沒有絲毫怨言。
隻要風靈舞需要,他就會去做,不管是什麼事。
風煜聽說找到風靈舞了,剛來就看到了這個場景,自己的兒子正抱着風襲哭,風襲的衣服上還有血迹。
他以為是這些士兵幹的,一氣之下踹了離自己最近的一個。
“你們幹了什麼,我讓他養傷,誰給你們的膽子去攻擊他。”
他心裡慌的一批,自己的兒子最關心那個孩子了,對風襲的愛甚至多于他。
本來自己和兒子關系就不好,要真是這些士兵幹的,風靈舞肯定會更恨他的。
士兵忙道:“王,冤枉啊,不是我們,是他自己扯到傷口了。我們知道您特批他在這裡養傷,哪裡還敢造次,隻是您說要找王子,他死活也不開那個門,還對我們大打出手,可能那時候就扯到傷口了。”
風煜不冷不淡的來了句:“知道了。”
就在剛剛,風襲派了一個叫夜魅的精靈送來關鍵證據。
那天的監控錄像。
他親眼看到那天整件事的全部過程。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
他又在剛剛用語音傳密給他帶了消息。
“王,想必事情的經過您已經知道了,你我都清楚靈舞不是會幹這些事的人,還希望您在事後還他一個清白,不管是因為族群利益還是别的什麼,都不要讓他蒙冤。他現在在索菲爾醫院和靈石對峙,房間号1038,速來。”
風煜不得不承認這孩子的辦事效率太高了,平時一副無所事事,什麼都不關心的樣子,卻總能在别人渾然不知的情況下,打點好一切。
出于病人的隐私,索菲爾醫院的病房裡沒有監控,風煜弄來的醫院監控裡隻能看到走廊的動靜。
他隻看到了一個袖子沒了一截,渾身是血的醫師,一個藍發精靈,和風靈舞。
那個醫師是先出來的,很慌張的跑開了。
然後是風靈舞,他出來時風煜就覺得不對勁了,幾乎脫口而出。
“這不是我兒子,不是他。”
把一旁的花翎都吓了一跳。
那張報紙上的照片是一張側臉,又有煙霧的擾亂,導緻風煜沒有完全看清那人的臉,隻是覺得身影和臉型像他。
這張圖是一個正臉,雖然長的一模一樣,但是這個人的眉心沒有靈石。
風靈舞的身體和那個靈石早已合二為一了,如果沒有那個靈石,那就意味着它自由了,風靈舞肯定遇害了。
以風靈舞現在的力量,是不足以和它抗衡的。
但這隻是他的猜測,他會這麼想,不代表民衆也會這麼想。
反而會覺得他在袒護。
到底沒有确鑿的證據,無法讓群衆信服。
風襲帶來的視頻錄像正好解決了他的難題。
風襲在剛來到這間病房時,就把他随身攜帶的微型攝像頭貼在了牆上。
他一直都有這個習慣,可能是因為安全感的缺失和從小雙親的去世讓他養成了這樣一個敏感的性子。
他随身帶着微型攝像頭,用空間法術存着,每到一個新的住所,就會變一個出來,小小一個,還沒有拇指大。
隻要他的手有機會碰到牆,就可以順勢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下把它粘在牆上。
他喜歡這種掌控全局的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