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女子是什麼人,為什麼要送回所裡,他也一概不知。
但所裡微有傳言,說她是監察長為所裡預定的,天資極高的培養對象。
新成員?天資極高?就這個女人?
想到這,季飛遊眼神中閃過一絲激憤:“這是我們的任務,如果你不配合,我們隻能将你逮捕,然後押回去!”
米純僵住了,對方可真有一面包車人,還帶槍,而自己什麼都沒有,連記憶也沒有!
逃是定然逃不掉的,逃掉了也沒有意義。
不過聽廣場群衆的碎碎念,跟他們回去對她來說似乎是好事?
暫且順了他們。
“好吧。。。”米純最終無奈地跟着季飛遊上了車。
“他們走了!”人群中發出叫喊。
坐上飛車,裡面空間比米純想象的還大,坐了7人還有很大的富餘。
這些人都穿着同樣的藍綠色制服。
前排一個圓臉女子見米純全身濕透,去後座找來一條毯子遞給她,季飛遊卻狠狠瞪了她一眼:“别做多餘的事!”
12:10。
與此同時,特戰所大樓裡,第十層的一間辦公室内。
西裝革履的監察長,正無聊地坐在皮椅上,拿着一支塑料管敲擊油亮的實木桌面。
這支塑料管比手指細一點,大概20cm長,裡面裝了一卷被細繩束得緊緊的紅色紙頁,塑料管兩頭被橡膠蓋密封起來。
監察長出神地看着它,一下下敲擊。
漸漸微弱的敲擊聲,仿佛是鐘擺的回響,将他帶回50年前。
。。。
安天純,前世他帶過的那個“笨蛋”實習生。
其實,她一切都很好:長相驚豔,天真純良,在所有事情上都能展露一點天賦。
這很不尋常。
“可惜是個傻子!”他忍不住說出口。
那一年,他早早從信息部聽得安天純想辭職的消息,所以在臨近她離職的最後幾個月,難得小氣地刁難了她一陣。
[能做就忍着,不能做快點走人!]他當時這樣想,覺得自己白白浪費了許多心思教她。
所以安天純走的前一天,他幾乎把兩人之間的所有溫情都破壞了。
可是,安天純離開前還是送了他那件不可思議的東西——一支20cm左右的塑料管。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無法解釋的行為。
因為他是一個在任何時候都要保證利益最大化的人。
每個成年人都是這樣吧?
但是,安天純的那支塑料管就是大大地違背這種觀念的産物。
那裡面被塞入一卷字條、一張發票和一小袋金色顆粒。
安天純就是個異類!
監察長也不知道自己那時為什麼鬼使神差地收下那支塑料管——他在期待什麼?
安天純的工位清空那天,他悄無聲息地将塑料管帶回家,然後百無聊賴地靠在床上打開。
他以為會收獲一封罵罵咧咧的信,又或者完全相反。
可是,都不是。
倒出管内卷得很緊的塑封袋和紙卷,紙卷上留了幾排字:“辛苦您教了我一年,在這個時候離開,真的很抱歉。這是我存的金豆子,您可以存起來,或憑發票兌換,就當請您吃飯了!”
發票顯示這些豆子價值5000元。
看完字條,他不自覺地将牙齒咬得緊緊地,然後一使力,将金豆子砸向牆角。
十幾顆細小的顆粒在房間内躍動。
[怎麼會有這樣的傻子!我們這輩子都不會再見了!給我這種東西幹嘛!?]
他的期望落空了。
。。。
想到這裡,監察長閉眼歎了口氣。
[希望她現在變聰明一點了!]
12:11。
左手的通訊環突然向他的手腕發出兩下細微的拍打。
他輕點銀色手環上較寬的部分,手環中間的縫裡射出藍綠光線,光線在空中彙聚,一面寬15cm,長30cm的藍綠色屏幕浮現在手環上空。
季飛遊漠然的臉出現在屏幕的方框裡。
但視頻一接通,季飛遊的神情更多的變成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