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我昨天讓你給燕淮注射的隻是一支尚未進行過檢測的普通延緩劑而已。】
【為什麼?】宴南似乎有一些理解了。
系統繼續解釋:【你該知道,像那個小孩當時那樣嚴重的傷勢。在現在的病毒藥劑發展的情況下看,完全是無能為力。】
【讓你注射藥劑,隻是哄你的話而已。】
【就算沒有喪屍病毒,那種醫療條件下也是沒救了,你注射的藥劑,頂多給他減輕一點死前痛苦而已。】
他完全明白了。
但是最後連系統也沒有想到,那支藥劑居然真的治愈了燕淮,不,那種程度上的醫治,說是死而複生也一點不過。
那絕對不是宴南口袋裡那支普通的藥劑可以做到的效果。
是什麼意外變量影響了藥劑,最終導緻結果的産生。
宴南仔細回憶了一番當時的記憶,但因為當時值得注意的東西太多,隻是注射藥劑這樣的記憶,已經快遺忘地差不多了。
他沒能想起有用的細節,也就沒搞清楚救下燕淮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但值得注意的是,因為燕淮的死而複生。有了這個活生生地例子作為他的保命牌不管他現在說自己制作不了藥劑到底是真是假,原青都不敢在輕易對他出手。
在他與原青之間的關系中,主動權又回到了他的手上。
想到這裡,宴南慢慢睜眼。他小心地起了身,走到門口,拉開帳篷往外邊看。
外頭陽光正好,燕淮和原青在不遠停車的地方,在收拾出發的行禮。
兩人幹得熱火朝天,他眯着眼睛看了一會,又放下了簾子,攏着手坐下來打了個好長的哈欠。
沒他什麼事,他們總不至于把他這個弱雞研究員也抓過去幹活吧。
————
車疾馳在原野之上。
原青在開車,宴南坐了他副駕。
“咦?”在後面舉着望遠鏡的燕淮突然開口,“隊長,前面有輛車,被喪屍圍住了。”
“是什麼人,看得出嗎?”
“好像……好像是宋哥他們,他們車是不是抛錨了。”
原青輕笑了一聲,“你哪個宋哥,宋陽輝嗎?
“對,就是他,隊長我們先去救人吧。”
“那你可得坐好了——”說着,他一踩油門,車一瞬間猛地沖了過去。
鐵灰色外形的笨重皮卡橫沖直撞,毫不留情将剩餘的幾個小魚小蝦一路輾軋了過去。
“老大,這誰?”
宋陽輝搖搖頭,看着這個來路不明卻突然出現幫了他們大忙的車子。
皮卡在不遠處停了下來,車門打開,先是一面旗子升了出來,揮了幾下後又收了回去。
看到這個,宋陽輝也擺了擺手,示意隊員們把武器放下。
原青率先走下了車,燕淮也跟着跳下來,最後宴南從慢慢吞吞地從座椅上挪下來。
宋陽輝朝他們揮揮手,原青走過去,看了眼車,問:“碰上什麼事了嗎?停在這裡。”
“不是什麼大事,”他掏出根煙,給原青遞了過去,“就是油箱燒着了。”
原青挑了下眉,沒接他的煙,調侃着說,“什麼時候了,你還搞得到這東西,宋哥?”
宋陽輝彎下腰,叼着煙在手心裡點着了,他長長吐出個煙圈,“你呢?都逃亡了怎麼還有工夫把那家夥一塊帶上。”
原青跟着他的視線轉頭看去,在離他們不遠的地方,宴南還穿着那件破破爛爛的白外套,攏着手在外圍溜溜達達的不知道在幹嘛。
他皮膚白皙,眉眼彎彎,雖然一身灰頭土臉的,但是在陽光下依然耀眼地讓人移不開視線。
“昨晚那樣的情況,他居然沒死在那下面,還真是命大。”
宋陽輝兩根手指夾着煙,一臉晦氣地啧了一聲。
原青沒接他的話,默默将視線移開了。
在徐徐上升的白色煙霧中,一個穿着灰色長袍的女人忽而闖入他的視線。
女人那一身熟悉的裝扮一下子就将他的記憶拉回了那天,溫柔使人沉醉的聲音和怎麼也下不完的雨。
他眉一下子皺起來,“那個人,怎麼會在你隊伍裡。”
宋陽輝瞥了一眼,淡淡開口:“我隊員給帶上的。”
“她本來能走的,但是把離開的位置讓給了一個小孩,就被留了下來,齊蘭姐看她可憐的樣子,心軟就把她一塊帶上了。”
“她什麼戰鬥力都沒有,難搞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