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讓他每次都駁回他的實驗申請?
他憑什麼從來都不拿正眼看他!?
隻要全部都推到宴南身上——
難道誰會相信他是無辜的好人?
……
面前的男子逐漸恍恍惚惚陷入似醒非醒地幻覺之中。
審訊員沒再管他,起身離開關上了房間鐵門。
他剛将鎖扣上,餘光就撇到牆邊立着的一個高壯黑皮膚男子。
男子抽了口煙,随即問他,“看清楚了嗎?”
審訊員站直身子,一闆一眼地回,“看得很清楚,七月二号晚上,在物資中心投放病毒的就是研究所的高原,但是關于為什麼所有病毒感染者都在同一時間被轉化成喪屍,并且病毒是誰交給高原這兩件事,我還……”
“看清楚就可以了。”梅泰揮手打斷他,“後面的用不着你管,去讓那邊把宴南放出來吧。”
“我完全聽從你沒有任何意見,但是我得提醒你,如果決定這樣就把宴南放出來,宋陽輝那邊怕是不好交代。”
“我自然有辦法讓他無法動手,反正宴南現在最重要。”
說着,二人轉頭看向窗邊,在東面牆角下,宋陽輝正抱着長刀站立,太陽直直照在他身上,但是他低着頭,使人看不清神色。
“老大。”有人叫了他一聲。
宋陽輝看過去,潘奕神情哀恸,抱着個小小的白色罐子站在門口陰影下。
宋陽輝冰冷的視線在白色罐子上停留了一瞬,随即回過頭一言不發地走出去了,潘奕緊跟在他身後。
二人走在路上,一前一後,一個懷抱長刀面無表情,一個小心護着懷裡的東西悲傷流淚,旁人乍一眼看過去,後面的到更像是死者的親屬。
在走了一大段路,宋陽輝停下了,輕輕的風吹動樹葉,他們的目的地是前方一大排墓碑。
……
在将宋佳樂安葬以後,二人沿着來時的路下山。
街道裡出現了一陣不同尋常的混亂。
走過轉角,一條浩浩蕩蕩的遊行隊伍出現在二人面前,隊伍裡面的人男女老少什麼都有,他們在身軀上塗抹顔料,又将昂貴的布料撕破做成旗幟。
個個怒目切齒大肆咆哮。
“這是怎麼回事?”潘奕沒看明白,抓了個路人來盤問。
路人先是懵了一瞬,随後勃然大怒,“都是因為城主啊!他居然要把宴南那個罪行累累的人渣無罪釋放!”
“這城裡那麼多人都因為他而死,這次他竟然還想輕輕揭過。”
“為什麼?”潘奕腦子一下子停轉了。
路人于是更憤怒:“還能為什麼?還不是因為他被美色迷惑又想要包庇宴南,于是就随便找了個誰都沒見過的胖子來給宴南頂罪。”
“嘿那胖子什麼東西?這城裡都沒人認識他?他能有什麼能耐做下這些事?”
“他肯定就是個宴南的替罪羊。”
“嘿我說你不要發呆了。也快點加入隊伍吧。”
“我們這次非得讓梅泰看看決心不可,我每月那麼多的公分可不是白交的。”
路人罵罵咧咧地走開了。
“老大……”潘奕看着一臉神色莫測的宋陽輝,心裡莫名有些忐忑。
但宋陽輝什麼也沒有說,走開了。
【基地裡群情激奮,沒有人肯相信梅泰的解釋,于是他們遊行示衆試圖依靠人數反過來逼迫梅泰,但是梅泰不為所動,僅僅依靠武力就将這一場暴動平息了下來,手握無數鮮血的宴南依然堂而皇之的在基地裡做實驗,而宋陽輝也好像已經釋懷了一樣,不曾再對宴南表現出一絲殺意,但作為他的好友原青卻很清楚,他從來都沒有一秒鐘忘記過那一晚上殘酷的記憶。這就是原作裡關于宴南和宋陽輝有關系的劇情了。】
系統結束了他的講解,宴南像個小學生一樣在意識空間裡舉起了手。
【統老師,我有一個問題。】
【說。】系統的發言冷酷又簡潔。
【就是嗯、宋陽輝到底是怎麼跳過那離譜的邏輯恨上宴南的?我想不通,一直阻攔隐瞞他的是那些研究員,投放病毒的是高原,還有不知名控制病毒發作的幕後黑手,怎麼看,這跟宴南都關系不大吧。】
【原作是從主角原青的視角出發的,當時的原青還處于異能不夠強大的低微狀态,他沒辦法了解接觸大多真相,關于這件事他大部分的了解都來自于仇恨宴南的居民和他對強大異能者宋陽輝的觀察了解。】
【宋陽輝到底是什麼樣的想法,其實并不太能看出來。】
宴南想了想,樂觀地說:【也許這件事說到底隻是一個美麗的誤會?看吧,宋陽輝隻是不清楚真相而已,隻要我們把話給他說清楚,這矛盾不就自然而然解開了嘛?】
系統沉默:【也許吧。】
宴南放心了,【簡直易如反掌啊易如反掌。】
【那你打算怎樣做呢?】系統問。
【直接沖上去和他說清楚——nonono,這種誤解當事人來說開簡直毫無說服力,當然是要借他人之口了。】
【怎麼說?】系統又問,說着,他又打開之前那張地圖。
這張地圖是總局下發的福利,因而它不僅僅能夠提示路線而已,還能夠标出劇情人物出現的位置以及停留時間。
而在這張地圖上面,高原那個十八線小炮灰的名字已經在同一個地方停留好幾年了。
【你打算讓他來解釋這一切嗎?可是一般停留在一個地方這麼久,多半早就死了。】
【不,】宴南在那個名字上畫了個圈,很笃定的說:【他肯定沒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