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被那隻手給握住的同時,腦子裡劇烈的疼痛一瞬間也減弱了。
他有些茫然地擡起腦袋,眼裡因為疼痛而泛起淚花。
模糊的視線裡一個漂亮的中年男子慢慢變得清晰,男人嘴角含笑西裝革履,他此時半蹲下來,一隻手輕輕托在宴南臉旁邊,一隻手用力捏住了他手腕。
“怎麼了?又認不出我了?”男人低沉的嗓音含着笑意開口。
“不。”宴南扯開幹裂的嘴皮,啞着嗓子立刻否認到。
“爸爸,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是來看你的,隻是到處都沒看到你人。”宴秋嗣伸手随便揉了揉宴南濡濕的頭發,同時沒忘記體貼的說兩句假話哄他。
“看我?”但是宴南顯然并不吃這一套,他臉上一點感動都沒有,反而眼中浮現出了深深的質疑。
“看我需要半夜呆在研究所?”
“好了好了。”宴秋嗣沒叫他的情緒影響到,他身體前傾,兩條手臂繞過去将宴南抱進了懷裡,輕輕拍着他的後背哄着他——
“好孩子……好孩子,别糾結這個了,睡一下,休息一下吧……”
……
…
第二天他再次來到研究所,一切風平浪靜無事發生,除了從不缺勤的宴博士比平日晚來了半天以外,沒有其他任何異常的情況出現。
林烨來告訴他已經銷毀了所有與那陌生病毒相關的事物,宴南看向實驗室裡,發現确實是有許多曾經使用過得儀器都被搬走了。
與病毒相關的一切都被清理掉,仿佛它的出現隻是一場噩夢而已。
宴南徹底放下心,繼續進行自己之前的研究方向。
然而在第五天的時候。
一切都發生了改變。
清晨。
6:55.
宴南走進研究所。
刷卡。
開門。
打招呼。
宴南沒能馬上進去,因為走在他前面的兩個同事突然開始閑聊起來。
他們問候寒暄,在門口滞留了好幾分鐘也沒有要走進去的打算。
宴南提着袋子站在離他們好幾米的地方,不想上去,也不想跟陌生人靠太近,打算等他們進去了以後再進去。
7:00。
保安室的老頭開始準時播放早間新聞。
流暢動聽的女播音聲從電視裡傳出來。
“聽衆朋友們:早上好,今天是……
“……近日,一起博士生涉嫌剽竊同門研究成果的學術醜聞引發了廣泛關注……目前,相關學術機構已經對此事展開調查,并将嚴肅處理涉事人員。同時……”
電視裡的聲音突然卡頓了一下,宴南好奇地擡頭看去,隻見演播廳裡竟然闖入了一個黑衣人,過了一會黑衣人離開之後,女播音面容一下子嚴肅了起來。
她繼續播報徐聞。
“下面播報一則緊急消息。青山市第三人民醫院于今日淩晨三點零五分爆發傳染性病毒……”
“……患病者均出現了高燒咳嗽皮膚發青等症狀……該病毒最早出現于昨天下午兩點緊急送入醫院搶救的李姓富豪身上……該病毒傳染性極強,截止目前為止,涉及感染人數已高達309人……最早發病的李姓富豪已經于今日淩晨六點确認死亡……”
同時,畫面切換到了青山醫院的實時鏡頭上,早晨的醫院裡,空氣裡都含着沉重的靈魂。到處都是一片肅殺的景象,來來往往的人都穿着從頭到腳的防護服。
突然,畫面搖晃了一瞬,然後一點黑影從鏡頭前一閃而過,連線立刻被切斷了。
“哇,剛才那什麼?”一道誇張的聲音響起,宴南又轉頭瞥了一眼。
那邊兩個閑聊的同事似乎也注意到了這邊異常情況,二人就着這個話題又聊了下去。
“哈哈,你想什麼?總不能真是喪屍出現了吧。”
“搞笑,你電影看多了吧。”
“嘿,哪有那麼多,不過是昨天隔壁區的漂亮妹約我出去了而已,唉唉真不是我想跟她出去,隻是你說這大晚上的一個人呆着有什麼意思呢?”
“得了吧你。有這吹牛的本事放數據上面都夠你發幾篇頂刊了。做出的成就夠你頂掉老闆自己幹。”
“你就是羨慕你這是嫉妒,少拐話題了……”
兩個人嘻嘻哈哈打打鬧鬧地終于刷卡進去了。
門口終于空了下來,但是宴南卻僵立在原地,半天都沒有動彈。
喪屍?
那到底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