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咲醒來的時候感覺臉上有些癢,她睜開眼就看到眼前一片灰白色的毛茸茸的物體在移動。
仔細看是果汁的尾巴掃在她臉上。
果汁隻黏司佑則,從來不會跑到她房間來。
所以這裡是?
黎咲倏的從床上坐起身,頭已經不疼了,身體也有力氣了。
房間格局和她自己的房間大差不差。
她的視線落在床尾的那件男式浴袍上。
瞬間想起昨晚的事,是她自己擅自跑到司佑則的房間來的。
可是她明明是睡在沙發上的,怎麼會睡到他床上?
而且她身上的校服都被換成睡衣了,該不會是司佑則幫她換的吧。不會的,他一個大少爺怎麼會纡尊降貴幫别人換衣服,肯定是雲姨幫她換的。
黎咲腦補了一出戲。
“醒了?”司佑則這時候慢悠悠走進卧室。
黎咲看見他穿的是一套黑色的阿迪達斯聯名款運動服,身材颀長挺拔,脖子上還搭着一條白色毛巾,看起來剛從外面運動回來。
黎咲:“哥哥,我……”
“醒了就起來下樓吃早飯。”司佑則沒等她說完,丢下一句話就轉身出去了。
黎咲:“……”
她本來還想問問自己昨天的衣服到底是不是他給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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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慮到黎咲大病初愈,司佑則給她準備的早飯是簡單的自制蔬菜漢堡和牛奶。
黎咲發現司佑則早飯一般不吃中餐,午飯和晚飯比較随意,中餐和西餐他不怎麼挑,而且他最喜歡吃牛肉,不喜歡吃香菜和蔥。
她看着面前擺着的食物沒什麼食欲。
“沒胃口?”司佑則擡眼看了對面人一眼。
“你昨晚是睡沙發了嗎?”黎咲不答反問。
司佑則一臉仿佛聽了個笑話的表情說:“床都留給你了,老子除了睡沙發,難道睡地上?”
昨晚看在她是個病人的份上,司大少爺勉為其難的睡了一晚上沙發,他人高腿長,還好沙發夠寬敞,不然這一晚根本沒法睡好覺。
大少爺睡了一晚沙發,也确實是委屈他了,黎咲沒再說話,默默的喝完牛奶,吃完了半個漢堡。
果汁一直蹲在餐桌旁邊一瞬不瞬地看他們吃飯,它被司佑則調教地很乖,即使再嘴饞,也不會亂爬桌子。
黎咲吃剩下的半個漢堡被司佑則喂給果汁吃了,果汁一口就吞下肚了,這點漢堡還不夠它塞牙縫的,它眼巴巴地看着司佑則盤子裡還剩一半的蔬菜牛肉三明治。
“沒你的份兒了,再吃下去要變成小胖狗了。”司佑則全程看似漫不經心,實則内心慌得一批,好在黎咲沒問他關于她衣服的事。
昨晚她實在太累了,在他房間的沙發上昏睡過去,他本來不想管她,後來睡不着又出來客廳,看見小姑娘蜷縮在沙發上的樣子實在有點可憐,她出完一身汗以後才退燒,穿着濕衣服睡覺容易感冒。
司佑則幫她換衣服的時候糾結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去她房間的衣櫃裡随便拿了套睡衣幫她把身上的濕衣服換了,她本來就感冒發燒,再穿着汗濕的衣服睡覺,估計剛退下的燒又會卷土重來。
換衣服的時候免不了有肢體觸碰,他剛把她校服外套的拉鍊解開,少女雪白的肌膚暴露在他眼前。
她裡面竟然沒穿其他衣服。
白色蕾絲邊的胸衣下藏着兩隻還沒發育成熟的兩隻小白兔。
他閉着眼睛胡亂把她身上的校服校褲扒了,裡面的内衣内褲他沒敢動,即使他們隻是兄妹,但是畢竟男女有别,他們之間的關系又處的這麼差,萬一黎咲把這件事告訴司晔,他恐怕真的要被掃地出門。
司佑則把她換下來的校服扔一邊,拿起旁邊的粉色套頭長袖睡衣,在給黎咲套睡衣的時候不小心瞥了眼她胸前,果然沒什麼風光,她太瘦了,身上都沒幾兩肉,他抱着她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根本感覺不到重量,不過他看見她心口的位置竟然還紋了一串英文單詞SALVATION,是救贖的意思,被一條橫線從左往右劃掉。
這姑娘不僅抽煙還紋紋.身,不愧是在琉璃巷長大的叛逆少女。
最後司佑則幫她換好衣服,他已經一腦門汗了。
司少爺可從來沒這麼伺候過誰,想想肯定是自己上輩子造了什麼業障,這輩子才會遇到她黎咲。
早上醒來腦子裡也全是她,鼻間聞到的也是昨晚她身上的奶香味夾雜着若有似無的煙草味的氣息。
司佑則煩躁的沒辦法,隻能起床去負一層的家庭健身房練了一小時跑步機才平複。
真是見了鬼了,他是有多久沒碰過女的了,竟然會對自己親妹妹有欲望。
黎咲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哥哥現在心裡在想什麼,她态度友好地對他說了句:“哥哥你慢慢吃,我先回房間了。”
司佑則懶散地嗯了聲。
黎咲上樓以後,司佑則把用過的餐盤都收拾了,一起放進廚房的自動洗碗機裡,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他和黎咲的關系比她剛來司家的時候緩和了很多,他正在慢慢接受她。
不過兩人之間看似和諧的氛圍沒有維持太久,因為司佑則很快就發現黎咲對他的心思不純,那不是單純的妹妹對兄長的感情。
國慶節放假七天,司佑則在家的時候,黎咲也都待在家裡,她還總是有意無意的穿着露腿的無袖睡裙就在他面前晃來晃去,言語也是明裡暗裡地勾引他,目的不要太明顯。
“哥哥,我今天不小心崴了腳,你能幫我拿一下護手霜嗎……”
“哥哥,我腿疼,你能不能背我上樓……”
“哥哥,你可以來我房間給我輔導一下數學嗎……”
“哥哥,我好久沒回家了,宿舍住習慣了,晚上我一個人不敢睡,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看似都是很正常的妹妹跟自己哥哥的日常對話,但司佑則太聰明了,黎咲根本玩不過他。
最後司佑則實在忍無可忍了,等人進房間之前将她按在牆上,他修長有力的手指扼住她白皙纖細的脖頸,指腹慢慢摩挲着她頸細膩側的皮膚,就像随時能結束她生命的持刀劊子手。
他按在她脖頸動脈上的手指隻要稍微用點力,她的小命就交待在這兒了。
她落在他手裡完全沒有絲毫反抗的能力,就像待宰的羔羊、案闆上的魚肉,生死都掌握在他手裡。
十歲那年那個可怕雨夜的記憶又浮現在眼前,黎咲眼裡閃過一絲驚恐。
他掐着她脖頸的手加了點力道。
感到窒息,她開始掙紮,一雙小手緊緊抓住他掐在她脖子上的大手,這點力度對于司佑則來說微不足道。
“想勾引老子?”司佑則蓦地松開她,直接捏起她下巴,黎咲被迫仰頭看他,終于能喘上氣了,她劇烈的咳了幾聲,大口呼吸着。
“還想跟老子睡,你配嗎?”
“而且你是不是忘了,我們是兄妹這個事實。”
黎咲看着他,沉默着沒說話。
小姑娘細白柔嫩的脖頸上被他掐出了一圈不太明顯的紅印。
她有一雙極漂亮澄澈的狐狸眼,但是平時看人的時候眼神通常都是冷冰冰的,比如現在,她看向他的眼神裡滿是戒備和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