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他昨天的表現……

除了瞥見它的時候僵了一下之外，剩下的應該沒什麼破綻；按理來說，不會被它抓着纏上才對。

夏一鳴一邊刷牙，一邊默默在心裡回憶着昨晚的整個遭遇過程。

‘要是真在等我，那大不了今天不上課了，想辦法拖着它到太陽出來，我就不信它能頂住。’

“咕咕咕咕……噗。”

這種事也不是第一次發生，他對這個，已經總結出一套還算有效的應對方法。

清潔完牙齒，再把水龍頭打開，将清涼的水潑到臉上。

“……”

感覺腦子稍微清醒了一點，他擡起頭打量着那面鏡子裡的自己。

幾秒後，夏一鳴挑眉，他應該慶幸……鏡子裡的自己，沒有像某些小說裡描寫的那樣，在鏡子作出什麼奇怪的動作嗎！

當然，這樣一來的話，讓他遭遇這種事的某位，其讨人厭的程度，就要再添三分了。

隻是吧！

經過仔細觀察，他還是能在眼睛下方看到隐約的青黑和眼白上多出來的血絲。

他摸着下巴，由于這些天，他的眼睛好像又出現了莫名的變化，他能看到的東西……

又多出了些奇怪的種類！

“……”

他實在是不知道這種變化是好還是壞。

所以這幾天裡，他情緒一直都有點焦躁。

而這事再加上其他瑣事帶來的煩惱，已經讓他好幾天都沒能好好休息過。

沉默幾秒，夏一鳴低頭，再次用涼水洗了把臉，才從架子上拿來毛巾把臉擦幹淨。

等感覺徹底清醒了，他仰頭呼出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神經變得舒緩一點。

變化已經發生，他現在就算再焦慮，也于事無補，隻是讓自己徒增煩惱而已。

這是他經過昨天近乎一夜無眠的深思，所得到的唯一答案。

自然，這是一種無力改變現實的自我安慰。

可他又能怎麼辦？

生活還在繼續，他除了讓自己放寬心，免得自家那位愛操心的老太太别看出什麼端倪，讓她跟着自己一起變得寝食難安之外，他還能怎麼辦？

夏一鳴安慰完自己，剛從衛生間出來，手機就突然響起，而上面那個标注着外婆的電話，立馬就讓他知道；大清早，就在那磨磨蹭蹭，是需要付出代價的，尤其是他這種本應早起，又起晚的人更是如此！

聽着外婆在電話裡的催促，他一邊回應，一邊擡頭望向客廳牆上挂着的電子鐘。

那上面的指針……

“……”

卧糟！

竟然快七點？！

少年先是一驚，不過當他按照以往的經驗，在腦子裡迅速估算一遍後，得出一個答案：騎快點，應該還能趕上。

當然，前提是他得快！

在手機那頭的再次催促中，夏一鳴小跑着回到卧室，快速檢查一遍物品，在無誤後提起，迅速出門朝樓下飛奔。

不過走到一半，他卻意外在二樓門口，看到租了他家四樓的那位租客，正在跟他外婆在一起朝他看來。

“？”

這位的作息，一般不都是日夜颠倒的嗎？

怎麼今天這個點就出現在這裡……

雖然心裡有疑惑，但正趕時候的他，也沒糾結太多，而是禮貌地對那位比他大幾歲的租客問候了一聲：“早上好啊！小齊哥。”

那位長得高高瘦瘦的租客，也點頭回應道：“小房東，早上好。”

忽略掉他眼睛下方的黑眼圈和有些不修邊幅的模樣，夏一鳴羨慕地打量了他幾眼。

22歲，185以上的身高，還有在夏天時無意間看到的肌肉！

而自己……

‘唉……’

正當他為自己的身高歎氣時，眼睛的餘光就瞄到租客對面，他家外婆那張雙已經眯起來的眼睛。

像是看見他的動作，老太太打量他幾眼，冷不丁問：“你昨晚又偷偷看手機啦！”

夏一鳴搖頭，習慣性從樓梯上縱身一跳，剛站定，就出聲否認：“冤枉！沒有，絕對沒有！在關燈之後，我就關手機了。”

雖然他在關燈之後，翻來覆去又折騰了好長時間才睡。

然而，夏外婆此時卻沒看他，而是看了眼樓梯才看向他，随後老太太表情緊繃，手指着樓梯說：“我跟你說了多少遍！上下樓梯要好好走！好好走！懂嗎？你這樣上蹿下跳，要是不小心把腿摔斷了，你這小兔崽子，是想要我拖着這把老骨頭去照顧你嗎！”

‘糟糕！’

忘記教訓的夏一鳴縮了縮腦袋，不過當他眼睛掃過自己的手腕時，靈機一動，擡手指了指手腕上的表說：“外婆……時間！時間！再不走我上學可就要真要遲到啦！”

正想動手讓他再長個教訓的夏外婆頓時啞然，不過她在深吸兩口氣後，還是忍不住又瞪了他一眼，才指着一樓的盜門：“那你還杵在這幹嘛？還不趕緊的！”

讪笑兩聲，從齊語讓出來的路下去時，夏一鳴不忘出聲跟他們道别：“外婆再見！小齊哥再見！”

夏外婆又朝他瞪眼，最後還是忍不住朝已經快走到一樓的他喊：“欸！你慢點，記得看路，别騎太快，小心車！還有，你沒吃早餐，一會别忘了在路上買倆包子去學校吃。”

旁邊的齊語失笑。

回應夏外婆的，是夏一鳴關門前，從門縫中傳來的：“嗷！我知道了。”

夏外婆看着在‘嘭’的一聲後，關上的門，不好意思地對齊語搖頭：“這小子都這麼大了，還沒個正形。”

“小房東才剛上高中，那……”兩人又聊了幾句，各自還有事幹的他們才道别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