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到了。”沈宸睿的聲音有些顫抖，略帶一絲哭腔。

“看清楚。”楊雪把成績單的硬塞在他的手上，“其實你其他科發揮的都很好，語數英你都比小祁高，加在一起高了三十多分，你知道差哪了嗎？”

沈宸睿的眼睛被淚水浸潤，他不想哭那樣顯得他太矯情太小氣，但就是很不争氣，眼淚不停的在眼裡打轉。

他模模糊糊的看到，他的化學考了29分，而祁惟林考了96。

“你光靠語文和英語比人家高三十幾分，人家一科化學就把你甩到後面了。”

“哦。”

“你還哦！”楊雪有點很鐵不成鋼，“他物理也比你高兩分，所以知道被别人總分落的三十一分是怎麼落的了嗎？”

沈宸睿點了點頭。

沈宸睿走出化學組，偷偷的擦幹眼淚，又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

“楊老師，剛才你吓到孩子了都。”“是啊是啊。”化學組裡的幾個老師都勸道。

“我不吓吓他，他永遠都不知道偏科的可怕。”楊雪喝了口茶杯裡的水，“我就等着這一天呢，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

楊雪繼續說，“我多少次和育德的老師一起出去調研都能聽到小祁被誇獎，這也是因為家庭因素才轉來我們學校的。”

另一個化學老師說，“他們中考那年，我們學校高考已經連續兩年沒有清北的了，校長要給兩萬獎學金讓祁惟林來我們學校。”然後老師笑了笑，“他可是祁老二的孫子呀，哪能差校長着兩萬。”

育德每年學費好幾萬，請的老師也都是年輕有為的。

一中如今隻能保證升學率百分百，清北已經連續四年沒有名額了。

“我看着到挺好的，至少讓沈宸睿認識到自己的不足。其實他總成績還是不錯的，也不知道能不能刺激到他，這要是……”

楊雪唉一聲，“這要是沒刺激到他，我的心思可都白廢了。”

沈宸睿回到教室的時候，已經下課了很多同學都已經去吃飯了。

他回到座位上，拿出手機點開微信。

――媽，這次沒考第一。

許久後楊語都沒有回複他，沈宸睿盯着手機屏幕，直到手機屏幕自動熄滅。

他把手機收起來，望着窗外。“睿…睿哥。”沈宸睿回頭，看到李慎羽拎着便當回來，是他喜歡的三道菜，“謝謝啊。”

“不客氣，是祁爺讓我帶回來的也是他買的。”

“哦，那幫我謝謝……算了，等他回來我自己謝。”沈宸睿打開便當。

“你慢點吃，不着急還有很長時間才上課呢。”

李慎羽站在沈宸睿旁邊很不自在，“我…高健博叫我打球，我下去了，睿哥你吃完也可以去，我們不打比賽就随便玩。”

“行啦行啦，我知道你左右為難，我是在意那些的人嗎？不就是沒考好嘛，我同桌考好了，那還不證明我教得好。再說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是我坐井觀天了。”

沈宸睿初中時經常隻能考二十幾名，沈宸睿為了搪塞楊語就說，“這是因為我們學校的學生都厲害，換到隔壁那個照樣能排前五！”

楊語隻是溫柔一笑然後對沈宸睿說，“媽媽不在意你考第幾，考第幾都是媽媽的好孩子。”然後楊語說，“要看你自己是想做大池中的小魚，還是小池中的大魚。”

李慎羽看着沈宸睿好似釋懷的樣子然後說，“對對對，你慢慢吃我下去了。”

微信裡楊語也就回複了一句沒關系，再接再厲。順便給他發了一些知識點，六科都有。

楊雪也煩心，和他姐說讓沈宸睿多學學化學，一天天都鑽生物裡，就不能雨露均沾一點。

“睿哥，你今天不去吃早飯嗎？”

“不了，我做題。”沈宸睿低着頭，看着物理錯題。

“喂？姐，這孩子怎麼回事，現在看語數英物生，就不看化學。”

楊語也不知該怎麼辦，“我…我勸勸。”

“睿哥，這可是物理競賽的題，你……？”

祁惟林走進來，把早餐放到沈宸睿的桌子上，“吃早飯。”

“哦。”沈宸睿聽話的把練習冊放到一邊，吃起早餐來。

晚上祁惟林從校外回來的時候都已經十一點半了，沈宸睿開着台燈，還在學習。

“夜宵。”

“謝…謝謝。”

沈宸睿還想再刷兩道物理題再吃，被祁惟林攔了下來，“先吃吧，你晚飯也沒吃多少。”

“噢。”沈宸睿把書緩緩的放下，“你…我不是小心眼生你的氣了，你考好了我也很有面子的。”

“我知道。”祁惟林回答道。

“我說的是真的，你考好了說明我教的好，我自己沒考好隻能是我自己的問題。”

祁惟林走到沈宸睿面前，看着他的眼睛。沈宸睿被盯得有些不好意思，悶下頭吃着夜宵。

“你看物理呢？”

“對啊，物理最後一個問算錯了，不然就滿分了。”

祁惟林嗯了一聲，回到自己的桌子前寫起筆記。

淩晨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