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塔的身手很好,身體素質優秀。在判斷對方的攻擊上缺乏一些經驗。
不過對蕾娜塔來講,絕對的實力之下,這些經驗隻是微道不足的小瑕疵。她本人不是很在意。
但對某些人來講足夠了。
他之前調查過她,她是突然出現在流星街的。除了這點,資料庫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
這對灰色地帶的流星街來說,正常又不太正常。
“不要看對方的假動作。觀察對方的攻擊目的。”
席巴壓下心頭那點疑惑,耐心地指出蕾娜塔對戰時的疏漏,并給予殺手的專業指導。
蕾娜塔的學的很快,幾下就把基裘的招式拆解。再根據基裘的招式猜攻擊意圖。
基裘逐漸落于下風。
“打的很痛快。”基裘喘着氣退後一步,擦掉嘴角的血,眼睛發亮。
“好了,就這樣吧。”席巴結束了這場訓練。
蕾娜塔收手,基裘走到一旁拿起水杯喝水。
三個人在草坪上休息。
基裘的攻擊沒有規律,大部分都是摸索出來的,但勝在身手老練,抓不出什麼錯處。席巴似乎訓練過,知道每一處的發力點,通過肌肉狀态、呼吸頻率來判斷對方目标。
幾天下來蕾娜塔也摸清了對方的手段。
“席巴,你是自己找的師父教你嗎?”
“家裡安排的,他們可是一直把我當殺手培養,還告訴我當不成好殺手的揍敵客可不是好揍敵客。”席巴着重強調殺手兩個字,又伸出變成利爪的手随意擺弄,像是某種佐證一般。
他垂下眼眸,帶着些微不可察的情緒,想要知道蕾娜塔的反應是否和他想的一樣。
“什麼,原來你是殺手嗎?”蕾娜塔捂住嘴巴,不可置信地打量着面前十二歲的少年。“你才十幾歲吧?這麼早就學會殺人了?你家裡對你也太殘忍了吧。”
“什麼叫做我才十幾歲,你這家夥看上去和我一樣大,不要以貌取人好嗎?!”席巴炸毛,手恢複原樣,原先成熟的模樣一揮而散。“你在工廠殺人的時候可沒見你說殘忍啊!”
“什麼意思啊,這和殺手能一樣嗎,我是不得已而為之的好嗎!”
“那不還是殺了!”
兩個人都不服氣地瞪着對方,頗有誰先移開視線誰是狗的架勢。
“噗嗤。”
基裘坐在對面看着他們倆大眼瞪大眼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
“基裘,你到底是不是站在我這邊的!”
“基裘你别理這個臭小子,一看就是家裡人給他慣壞了。”
兩個人都默契地看向基裘,說完話後又默契地别過頭不看對方。
“也不知道是某個家夥在工廠裡動彈不得,差點就沒命了。”
“也不知道是誰的貓跑到我這裡不要她了。”
“你!”
“好啦好啦。兩個人都很厲害。”基裘麻利拆開兩個巧克力球快速堵住兩人的嘴。順便把水端平。
“唔唔唔。”蕾娜塔還想說什麼,但對上基裘的笑臉,就着化開的巧克力把話咽下嗓子眼。
她瞟了一眼别過頭的席巴,又看向笑盈盈的基裘。
他們在某些時刻非常默契,也非常相像。
“基裘和席巴是怎麼認識的?”
“嘛這個嘛,是在一個夜晚……”基裘緩緩道來。
七八歲的基裘每天都在生死線上掙紮,為了活下去隻能拼命打倒眼前的阻礙,不斷變強。
直到那天她被埋伏,四五個人死死壓着她的身體無法動彈,而指揮這群人的是這小片垃圾山的頭,很早就看她不爽了。
弱肉強食是流星街的常态,她怨不得任何人。
正當她以為自己的生命要結束的時候。
面前的男人瞪大雙眼死死盯着胸口突然出現的一個洞。失去了頭頭的小弟見狀也作鳥獸散,留下無力而趴倒在地的她。
隔着交錯的血肉,她對上了一雙冷漠無機質的眼眸。
那是來自上位者對她的蔑視,對身為弱者無能為力的憐憫,那是多麼多麼美妙的眼睛,她冰冷的血液因此而不斷沸騰。
隻是一眼,基裘握緊拳頭,暗暗發誓要打敗這樣的強者。
基裘雙手捂臉,陶醉在那個夜晚。
“……”蕾娜塔沉默了,所以基裘變成這樣的好戰分子是席巴的原因?她給席巴遞了一個譴責的眼神。
席巴抱着手臂,聽着基裘和蕾娜塔的對話。其實他也不知道有這一段,原來很久之前他就見過基裘了嗎?
對他來講那個男人隻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任務對象,任務目标以外的他壓根沒注意。
這些對他來講都不重要就是了。
接受到蕾娜塔的信号,他挑眉,眼神裡是明晃晃的沉默。
席巴:你覺得我知道嗎?
蕾娜塔:……該說不愧是操作系嗎?
席巴:操作系是這樣的嗎?
蕾娜塔:……應該?
幾個眼神來回下來,基裘也回過神。
“光顧着自己了。”她歉意地遞上巧克力球。
有甜滋滋的糖果什麼都是小事,蕾娜塔就當她不知道,什麼都沒發生過,非常大方地收下。
“小孩子才吃的東西,你給她吧。”席巴對甜食不感興趣,一顆吃了就夠了,他不太習慣巧克力甜膩的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