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遊戲不是這樣的啦,蕾娜塔。你先起來,我要喘不過氣了。”
“好吧。”蕾娜塔坐起來,乖巧地看向金。
金·富力士微微喘氣,本能地開始打量周邊的環境,确保自己是否安全。但是頭頂的一點點月光顯然不足以照明,能看到的東西有限。所以他拿出放在背包裡的手電筒。
正當他準備按下按鈕時,蕾娜塔拉住了他的手。
“你還沒有說。”她的神色固執又認真。
黑暗裡,那些晦暗不清的情緒在偷偷發酵。
金·富力士歎了一口氣。
“蕾娜塔,剛才的行為是隻有和你有着很親密的關系的人才可以做的。”
“為什麼?”蕾娜塔拉着他的手更緊了。“我隻是想聽你的心跳。”
“或許你隻是想聽心跳,但是落到别人眼裡,就不隻是聽心跳了,也可能是要掏ta的心,ta會攻擊你,讓你受傷。”
那殺掉不就好了。
“殺掉并不能解決任何問題。”像是知道蕾娜塔的想法,金·富力士接着補充道。“但和你親密的人不會。ta會告訴你,你的發梢擦過ta的臉頰是什麼感覺,對上你的眼睛ta又是什麼感覺,ta會把所有關于你的感覺告訴你,因為ta的心可以為了你而跳動。”稚氣未脫的臉一臉嚴肅,發亮的眼眸昭示着他的内心。
“那我和金不算親密的人嗎?”蕾娜塔松開手,心裡似乎也有了答案。
“蕾娜塔,還記得我和你說的嗎?我們隻是暫、時、的、同、伴。”他重重停頓,認真又大聲地告訴蕾娜塔。“我們才認識短短一天,甚至一天都不到。我們對對方一點都不了解。隻有了解你、在乎你、知道你所有想法、處處為你着想的人才是親密的人。”
說完這些,他心裡懸着的石頭重重落地,就像當時撥開她纏着的發絲一樣輕松。
他打開手電筒照亮了這間房間。
“我知道了。金。”蕾娜塔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金·富力士站起來隻看得到她頭頂小小的漩渦。
“那我也會有親密的人嗎?”她小聲地問道。
“會有的,蕾娜塔。會有的。”他重複一句肯定道。
隻不過不是他。
“好。”蕾娜塔擡起她的頭沖金·富力士綻放一個笑顔。濕漉漉的紅眸像是下了一場雨卻又放晴。
金·富力士也露出爽朗的笑容。
她的心在那麼一瞬間似乎跳動了一下。
“快點找出口啦金,說不定出去我就找到了。”
隻不過一瞬,她站起來拍去裙擺上的灰塵,又恢複了那嬌蠻的模樣。
“在找啦。”金·富力士回答道,他看向牆壁上的詩歌,輕聲念出。
“燃燒的火舌席卷疾病,
您指尖的紅寶石帶來永生,
我們免于在死神影子裡徘徊——
來自彼端的神明啊,
我們以紅眸為約,
請賜予我們榮光,
将我們生命之火點燃,
結束這循環的苦楚。
我們永遠贊美您。”
“是那首歌的下半部分诶。”蕾娜塔湊到一旁,仔細看着。
“咔哒。”門開了。
“開那麼快,不會有詐吧?”她躲到金·富力士的身後。
“就算有詐又怎樣,什麼困難都是需要解決的,待在這裡才算是膽小鬼吧?”金·富力士擡腳走去。
蕾娜塔跟在後邊。
“救救我……”草叢裡有人在呼救。
蕾娜塔和金·富力士對視一眼向前探去。
一個女人躺在牆邊,肩膀和大腿的地方翻出裡面血肉,大量滲血。
金從包裡掏出藥撒上,把自己的外套撕成布條綁在女人的傷口處。
“聽得到嗎?這位小姐。”金·富力士伸出手在女人渙散的眼神裡搖晃。直到蕾娜塔也進入她的視線。
女人身上那股甜且澀的味道若有若無鑽入他的鼻尖。
“聽得到。”女人虛弱地回答道。
“那真是太好了。你還記得是怎麼來到這裡然後受傷的嗎?”金·富力士詢問道。
“不太…記得了。”
“啊,好可惜。還走的動嗎?”金·富力士的視線落到她的傷口上。“還是需要我們幫你呢?”
“不要…丢下我。我可以…告訴你們這片遺迹…秘密。”女人的手輕輕地握住金富力士的手腕,眼含祈求地看着她。
“既然這位小姐受了那麼嚴重的傷,怎麼可以棄之不顧呢。你說是吧蕾娜塔。”金·富力士看了蕾娜塔一眼,扶起女人放到他的背上。
“請把我…送到附近的…靈泉,可以促進我的傷…口愈合。”女人擡起手指了一個方向。
“看來很了解這裡嘛。”金·富力士随口道。
女人閉上眼睛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