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要借用特殊渠道來辦理蕾娜塔的身份證明以外,其他的都非常順利。臨走的時候櫃台還發了一封慶祝聖誕節的書信。
熱氣在空中凝結成水霧飄走,他的思緒短暫的恍惚了一下,沒想到今天居然是聖誕。
原來遺迹的時間流速和外面的不一樣。
蕾娜塔在店員的推薦下換了一身非常符合聖誕的套裝,整個人都毛茸茸的,看起來像一隻小貓咪,還招來了不少店員的喜愛,被店員們團團圍住不停地投喂。
雖然她對冷熱沒什麼感覺啦,但是耐不住店員真的很熱情,而且東西也很好吃,比她在流星街吃的東西還要好吃。
毛茸茸的外套就像在蹭貓咪的臉一樣很舒服,比黑暗大陸上的用植物做的衣服要柔軟得多。
好喜歡。
“這位先生是你的男朋友嗎?看起來風塵仆仆的……”店員這才注意到被冷落在一旁的金·富力士,有些嫌惡地看着他身上邋遢的裝扮。
蕾娜塔暈乎乎的腦袋在店員的提醒下終于注意到了金·富力士的打扮。
因為遺迹坍塌所以衣服上都是灰塵,再加上雜七雜八的原因,有些布料都變成布條了,還帶着發黑的血漬。
就像、就像流星街的流浪漢一樣。
她已經想象到那個味道了,毫不掩飾地捂着鼻子後退幾步。
看得出來店員已經盡量沒有把話說得很難聽了。
店員好,金壞。
所以連帶着沉默的金·富力士也順手換了一套和蕾娜塔很搭的套裝。
不過剛剛店員稱呼金是什麼來着?
“男朋友?”蕾娜塔頭一次接觸到這個詞語。
“诶?原來你們不是那種關系嗎?”店員驚訝地捂住嘴巴。
那個先生看她的眼神完全不是看正常朋友的眼神。
“啊,對不起,是我誤會了。”察覺到自己的失禮後她連忙向蕾娜塔道歉。
蕾娜塔又把目光投向穿着和她同樣色系的金。
“走了,要趕不上飛艇了。”
還沒等她開口,金·富力士就打斷了她想要說的話。
什麼意思?
算了等會有空再問金吧。
因為是第一次乘坐飛艇,蕾娜塔一個人坐在窗邊看着底下的風景也能看好久。所以她就自然而然地把男朋友這個問題忘記了。
大城市的每一處地方對她來講都是未知有趣的東西。一下飛艇,雷娜塔就和出閘的鳥兒一樣到處亂逛。金·富力士也由着她,默默地跟在她的後邊。
今天的天氣有點冷,街上不少人裹緊了自己的風衣。
“最近有不少高層離奇死亡,到底是集體自裁還是蓄意謀殺……”
她趴在櫥窗上,透過透明的玻璃看着電視裡播放的新聞。小小的方盒子,不需要依賴念,居然就能把活靈活現的把人物展現出來,還有各種不同的色彩。
“好厲害……”她喃喃道。
“你是在說這個殺手嗎?”大概七八歲的男孩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到了她旁邊。無機質的黑眸倒映着蕾娜塔的身影。
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和這個看起來十六歲差不多的女生搭話。隻是看到她第一眼,他就忍不住想要和她親近的沖動,好像自己的血液在呼喚着她一樣。
這是他從來沒有過的感受。
“不是,我在說這個電視機。”蕾娜塔誠實地搖搖頭,指着櫥窗裡的東西回答他人的疑問。
金告訴她櫥窗裡的标語就是她不知道的物品的名字。她剛剛看到了上面标着‘電視機’的字樣,那說明這個鐵盒子叫做電視機。
“不過,你是誰啊?”她轉過頭看着黑發黑眸的男孩。
他的眼眸部分和基裘有些神似。
不會是基裘的孩子吧?可是基裘才18歲吧?年齡對不上诶。
可能是自己的錯覺吧。
“為什麼?電視機有什麼厲害的。你不應該注意到能神不知鬼不覺暗殺高層的殺手嗎?”男孩面無表情,但他的話語充滿疑惑。
“不就是個殺人有什麼厲害的。神不知鬼不覺說明他隐匿的技能很厲害,沒讓那幾個人發現而已。又不是沒有人可以發現他。”蕾娜塔沒什麼耐心地解釋道,“就比如現在,你閉上眼睛你能發現我嗎?”
男孩照着她的話閉上眼睛去感受她的存在。
沒有,什麼也沒有。
汽車的鳴笛聲,男人的交談聲,女士身上的香水味,下水道裡老鼠的吱吱聲。
唯獨沒有蕾娜塔的任何存在。
如果不是眼睛看到了,他都以為蕾娜塔的存在是錯覺。
父親也向他展示過這項技巧,除了刻意發出的聲音,他的五感捕捉不到任何東西。
她和他的父親一樣強大。
心裡估算好實力差距後,他睜開眼睛看了她後面的男人一眼。
“那是你的男朋友嗎?”他盯着蕾娜塔那雙漂亮的眼睛,那是黑市裡拍賣的火紅眼也難以媲美的眼睛。讓他想起了他的母親放在他房間裡的那一大堆玩偶,它們的眼睛也都是無一例外的鑲嵌着紅色寶石。
“你在指金嗎?為什麼都在問他是不是我男朋友?男朋友是什麼?”蕾娜塔不解地眨眨眼睛。
被她忘掉的問題又重新回到了她的記憶裡。
為什麼一個兩個都在問金是不是她的男朋友。到底什麼才是男朋友。她想迫切地知道答案。
那些課堂上講述的微心理學都被他如實應用到她的身上,她的反應也确實沒有欺騙他。
他沒有回答她那些無聊的問題,隻是啟唇告訴了她——他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