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她講述了辦理證件照的經曆。
直到我告訴她,那檔案是我無意間瞥到的,她來了句無心插柳柳成蔭。
“怎麼?我的海報是有意栽花花不發嗎?”
她的眼神像看傻子一樣,然後點點頭表示認同。
“怎麼找?”
“這是一個好問題,不過應該不難。”
“楊智歐的體型比較顯著,可以先嘗試與他對接。”
“然後……我想先找一趟顧娅廷。”
于是我和付夢迪走了出去,在樓道的某一個角落停留了一段時間,在此期間保持着暗号的手勢。
我們再次見到了顧娅廷。
她走過來跟我們站到一起,盡量不引人注目。
“兩個好消息。”她說:“第一個,我的同事是程佘影,我們已經完成了對接,第二個,我解鎖了臆想性能。”
我和付夢迪的眼睛亮了起來:“已知的同伴還有王桦卿和楊智歐,不過未完成對接……你的能力是什麼?你的臆想性能。”
顧娅廷将頭扭了過來,手掌平攤開,上空浮現出天平,就像魔法。
“你天秤座嗎?”
“好像是,呃,不重要。”
“這東西這麼大,不會被發現嗎?”付夢迪從上到下仔細地掃了一遍這比人高些的天平。
“據我所知,我隻能讓想看見它的人看見它,而且它像孫悟空的金箍棒一樣,可以放大縮小。”
“這個能力的名字叫【此消彼長】,為交易置換類異能。”顧娅廷的聲音響起來:“我個人的理解是,會在使用者面前呈現一個天平,在天平的左側放置我們想要迎來置換的的東西,例如物質的,财物,身體的一部分,亦或是精神方面的什麼,例如某某天賦,人生的快樂,甚至于壽命都可以進行買賣,确認置換後,得到天平右邊的系統給予的同等價值的物品,不過天平所評判的‘價值’标準與現實世界有所不同,并且……應該是不能夠反悔的。”
“什麼叫标準不同。”我問。
“打個比方,我們都覺得生命是無價之寶,但假設你将未來十年的壽命置換于天平上面,就有可能得到一個不重要的爛玩意兒——我不是說你,隻是有些人未來的生命可能沒有創造什麼價值,所以在天平眼裡也是廢物一堆。”
“你的身份是媒介嗎?”我嘗試思考。
“嗯,媒介,加上主要使用者。”
這超能力需要取舍,必要的時候可以用。我這麼想。
“我還沒用過。”顧娅廷又來了一句:“不過如果現在沒有線索,而咱們又急着跟别人對接,用一下也是無所謂的吧,哦,對了,我忘記說了,這裡所付出的東西是映射現實的,所以,慎重。”
話音戛然而止。
我張了張嘴,最後決定說:“如果讓我們一下知道太多,那可能要付出很多東西,不如讓我們先破破局,來個規則呢?”
“你想要什麼?”
“我的意思是,被抹黑的規則,看不到的那些……”
顧娅廷搖了搖頭:“第一次,還是簡單一些吧,規則是整個世界的核心,估摸着怎麼也不會少薅羊毛的。”
“那随便來一條吧,有用的。”
我對着那天平說。
天平開始運作。
左邊低了下來,讓我們将置換物品放上去。
“最好還是先把自己一些金錢類的東西放上去。”
我們三人東拿西湊,來回往返了好幾趟才勉強從随身攜帶的飾品和無用的東西湊了一些有價值的出來,七七八八全放在上面。
天平的左面緩緩擡起來,于右邊同一高度,然後眼見着那些東西消失,右面降下來,上面有一張紙條。
“合着這麼多東西就換了張破紙。”付夢迪罵了句。
沒來得及心疼,我撿起那張紙,希望它有用。
上面工整地寫着楷書。
【同類相吸】
“啥??”
是所有的怪談都喜歡整些沒頭沒腦的話降低通關率嗎?
我陷入了迷茫,我死死盯着天平。
“果然金錢在這裡是最沒用的東西。”顧娅廷低着頭研究紙條,順便嘟囔一句:“可能還有點兒用。”
“你有頭緒了?”我靠着付夢迪站着。
付夢迪把我推開:“這對我們和王桦卿她們對接應該有點用吧。‘
”有點吧,我希望能找到楊智鷗。”
“這應該可以,但非工作時間他應該不會出來。”我們三人對視了一眼,都很了解他的秉性。
我們守株待兔,輪流觀察四周工作人員,終于在最後一趟晚班看到了一個身形壯碩的醫生。
顧娅廷觀察一圈周圍:“也就十有八九是他了。”
我明白她的意思,讓我們賭一把。
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整個人跳了起來。
趁他還沒來得及叫喚,我将紙條遞到他眼前。
于是,我們與楊智鷗成功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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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如何發現王桦卿呢?”
第二天,我這麼問顧娅廷。
“同類相吸。”她說:“你的同事是付夢迪,我的同事是程佘影,你猜楊智鷗的同事……”
“原來如此,可能性很大。”我作開悟狀:“楊智鷗沒有檢查過他的同事嗎?”
“你看他那個膽子,他敢嗎?‘
“……”
我同楊智鷗這麼表明了猜測,他倒是不願去幹。
“我們沒有别的辦法了。”付夢迪說,語氣中的憤怒難以壓抑。
“……好吧,好吧,煩死了,我會去的,我會去看看的,但如果不是,我告訴你們……”
“行了你。”我把他推向自己的辦公室,然後關上門,屏息凝神地聽着裡面發出的聲音。
——尖叫聲,尖叫聲,笑聲。
大概是成功了,然後楊智鷗帶着王桦卿走了出來。
六個人的醫生小團體,此刻全部對接成功。
無論哪個人都會感到莫名安心。
“真正的探索現在才開始。”我說。
付夢迪默默地微笑,然後走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