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記得張揚說的那條線索麼?”趙政詢問程佘影。
“我記得。”
“我能信任你嗎?”
程佘影感到些許惱怒,聲音遂也不耐煩起來:“當然可以!”
“那,有沒有一種可能,黑夜總比白天要長,并不指的是熬夜的人,如果是這樣,相當于沒有框定範圍,我們都總是熬夜。”
“你的意思是......”
“黑夜代指悲傷,白天代指歡樂,黑夜總比白天長,指的會不會是悲觀的人呢,如果這樣說,那馬孜榭的解釋,會不會就是扭曲本該指向自己的解釋,為自己開脫呢?”
程佘影一瞬間沒反應過來也被硬控在原地,顧娅廷哈哈大笑。
“如果馬孜榭是兇手的話,就麻煩多了。”
“為什麼?”
“她絕對是——兇手裡面最敬業的那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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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次集會開始】
入座的席位與上次别無二異,馬戲團工作人員還特地移走了幾個椅子。
張揚照例是第一個開口的角色:
“線索沒找到幾個新的,我申請先聽聽姜文溪和楊智鷗那邊發生了什麼,如果沒有人想發言的話,可不可以請郭舉季,包包(司豪桐)還有王桦卿先來說說呢?”
得到一緻允許後,郭舉季和司豪桐兩人一唱一和地把事情講了清楚。
王桦卿低垂着腦袋始終保持沉默。
“嗷,你看啊,不是針對誰,我就分析,你看啊。”
“可能性很多,我們都不是目擊者,所以要分類讨論。”
張揚聽完之後,仍然是第一個發言的。
“楊智鷗是不是兇手,這有待考究,因為我們無法确認包包說的是不是真話,或者這幾個人其實都是兇手,在相互包庇。”
張揚這麼說完,故意回避了一下那三人憤怒的眼神,合适地噤聲。
馬孜榭緊跟着張揚說:“我同意,你們仨是洗不白的,身上是有污點的,就目前的兇手範圍來說,也是你們三人在内的兇手含量可能性最高。”
“你們有眼不識泰山……有眼勝似無眼。”司豪桐這麼反駁。
“話雖是這麼說,但我和程佘影都比較贊同這輪棄票。”顧娅廷插進話題:“在可能性很多的前提下,每個陣營都不希望再失去人了吧,範圍可以框定在這三人之中,看誰先露出馬腳,但不要貿然胡亂投票,會造成不必要的損失。”
程佘影輕輕地點了幾下腦袋,算是對此觀點的認可。
“順便提醒一下,無論你是什麼,平民或者執行者,亦或者你是潛藏的兇手,都不要靠這仨人太近。”付夢迪補充道。
再沒有人有想法了,趙政終于慢慢地扯出一個新的話題:
“你們還記得上一次集會,張揚給出的一個兇手線索’黑夜總比白天要長’嗎?”
他直起身子,話題卻沒斷開:“很遺憾,這并不是一個有關夜貓子的闡述,而是在揭露所謂悲觀主義者,也就是——很明顯的指向馬孜榭。來吧,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趙政盯着馬孜榭,感覺要從眼睛裡發射激光。
馬孜榭皺了皺眉,以極其不滿的口氣:“你懷疑我?證據就是那條不知道怎麼解釋的、撲朔迷離的線索?你怎麼不多找點再來懷疑我?這種八杆子打不着的條件,你也能強加到别人的身上?你确定不在給無辜平民建立導火索?”
“确實。”趙政回應:“一條指向性線索的推斷可能代表不了什麼,我并沒有完全懷疑你就是兇手的意思,反應别太過激,咱們走着瞧。”
“對了,說到新線索,我這裡有一條,差點就忘說了。”馬孜榭突然說:“「兇手其一,擁有強大的僞裝能力和耐力」這一刀點向誰,就不用多說了吧,王桦卿?”
王桦卿像沒聽到似的低着頭,所有人的目光如同聚光燈一樣打在她的身上。
人畜無害的樣貌、表情和性格是僞裝的最佳人選,這線索不假。
所有人都在等王桦卿作出回應,隻有趙政一個人,偏着頭在想其他的事。
當然,他的動作也被張揚看的一清二楚。
最後這場集會以馬孜榭和王桦卿的平票,其他人的棄票,作為“平安夜”結束了。
【第二次集會結束,自由活動時間開始】
張揚在馬戲團人幾乎走光時攔下了趙政,以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對他說:
“下一把要不要把馬孜榭票出去?她不太正常。”
趙政的眼神亮起來:“好啊,讓我聽聽你的推斷。”
“現在我讓馬孜榭一個人走了,然後付夢迪在外面等着我們,我能确認她是好人。”
趙政不解地偏了偏腦袋。
“我懷疑馬孜榭的原因是,當她在反駁你時,瞳孔略微放大,手指頻繁觸摸頭發,音量突然提高,腳尖朝着門口的方向,這是表現出慌張和想要離開的微表情。”
趙政驚訝了一秒,然後恢複到從前的冷靜。
“好,我明白了。”
然後趙政離開,張揚尋找到付夢迪。
過了一會兒,二人又在兒童區見到馬孜榭,推脫無果,三人便再一次一起尋找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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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豪桐與王桦卿坐在一起等待還未到約定地點的郭舉季。
“為什麼線索都指向我,身材差距,耐力和僞裝。”王桦卿恨鐵不成鋼的聲音萦繞在司豪桐耳邊。
“說真話,沒人相信,說假話,人人深信不疑。”司豪桐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安慰王桦卿。
“……唯一一個無條件相信我的人,還……”
王桦卿沒能再說下去,司豪桐沒能再聽下去。
“為什麼沒人信我呢,我可以不說話,但是我不會撒謊。”
“我信你。”司豪桐回答。
王桦卿重重地歎了口氣,與此同時,郭舉季來到了約定地點。
“王桦卿,你去那邊找找,我跟郭舉季說兩句話。”
王桦卿沒有應答,徑直走開了。
“你過來,不要露出任何表情。”司豪桐無比小聲地對郭舉季說。
郭舉季聽話而毫無防備地把頭湊過去。
“我是兇手。”
“……?!”
郭舉季眼神恍的一暗,然後差點沒站穩:
“認真的?”
司豪桐盯着他,點點頭。
“為什麼……要告訴我?”
“我沒有辦法再騙你了。”司豪桐像是很解脫一樣仰起頭:“當兇手,壓力太大了,現在好了,舒服多了,你想怎樣殺掉我,也無所謂了。”
郭舉季沉默地做了一個深呼吸。
待到王桦卿回來的時候,她再次一屁股跌到地上。
她眼前是黯然神傷的郭舉季,和司豪桐的屍體,屍體上沒有血迹,鐵器也沒有被抽出。
“你…把他,殺,了?”
王桦卿極力想控制好面部表情,但還是會忍不住顫抖。
“是的。”郭舉季擡起眼皮朝着她平和地微笑:“他是兇手。”
“怎麼……做到的?”
“這是神對惡人的超度。”他看起來很虔誠地雙手合十。
這地方沒有太陽,王桦卿觀察的很清楚。
臨近傍晚的時間,好像又升起來了一輪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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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郭舉季,你的身份是】
【代行神的旨意者】
【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