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瀾國開國百年間國祚昌盛,國泰民安,政通人和、海晏河清,一片盛世景象。
當今皇帝勵精圖治,勤政愛民,重視工商,大力推進科舉取士。
皇宮後位虛懸,如今由皇貴妃韓氏執掌鳳印管理後宮事宜,韓皇貴妃生有一子一女,長子景王略有缺陷,很早就已經失去了儲位資格。
已逝謝皇後留有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殿下,五年前立儲之時還經曆了一番波折。
當時競争儲位最有力的皇子便屬最受寵的許蓉妃生下的五皇子闵王了,闵王從小就天資聰穎,皇帝很是喜歡,也一直當做繼承人培養。
彼時謝皇後還在,謝皇後與蓉妃的争奪愈演愈烈,最後是韓皇貴妃出面,支持了二皇子上位,可是沒過多久謝皇後就香消玉殒。
不知怎麼地突然皇帝突然下旨讓闵王前往封地五年,五年不得入京。
還有一位并不起眼的王爺,昭王。
昭王生母出身寒微,生母聶氏原是當今太後身邊的一名侍婢,機緣巧合下被皇帝看中,封為麗昭容,生了昭王後升位為麗嫔,自此之後便一直是皇帝後宮中最普通的一名妃子。
而餘下的皇子就隻有未成年的六皇子七皇子年紀尚小,未能出入朝堂。
前些日子出了件大事,皇帝貴體抱恙,已經罷朝一月有餘,頓時朝廷上下人心惶惶。
有消息從宮中傳來,說皇帝是中了毒,在皇貴妃宮中就吐了血昏倒在地,皇貴妃下令封鎖消息,并且嚴格管制後宮中人,追查所有宮女太監的嫌疑。
皇貴妃召集所有禦醫診治,皇帝總算是醒轉,可禦醫的藥治标不治本,皇帝的毒始終無法根治,打算張貼皇榜尋求民間大夫進宮醫治。
甚至有人道曾有親戚在宮中,親眼看見皇帝大怒,在昭王請安之時摔了杯子,懷疑是昭王所為。
但是大部分人卻不肯相信,昭王為人賢良,禮賢下士,更是學富五車,文武雙全,人人稱道。
怎麼會是謀害皇帝的不仁不孝之人?
由此,因皇帝抱恙,殿試也就一推再推,現如今也沒有任何旨意傳下來何時舉行殿試。
裴宗遊聽着杜平從外面傳來的消息,又接到了顧柔的來信。
他臉上挂着笑,快速的展開來。
信裡隻有一張借條。
除此之外幹幹淨淨,一句多餘廢話都沒有。
杜平噗嗤的笑了出來,臉色紅的跟豬肝色一般,“哈哈哈,少爺,未來少夫人這是跟您泾渭分明呢”
裴宗遊抿了抿嘴,眼神一凜,“你這嘴早晚也要封掉。”
杜平捂住了嘴 ,“那個,少爺,我去看看您的藥煎好了沒有!”
三刻鐘後,辛菅丞才端着一碗藥走了進來。
“喝了。”
裴宗遊靠在床邊,伸手接了過來,一飲而盡,“怎麼喝的越來越勤了?”
“你這樣不省心的病人,就該多喝點。”
裴宗遊打量着辛菅丞的神色,溫聲道:“你的醫術足可以起死回生。”
辛菅丞慢條斯理的收拾着湯碗,沉默了一會,臉色突然沉了下來,“你别打那個主意,我是不會去的。”
“你就打算一直隻做個遊醫?”裴宗遊不緊不慢道。
辛菅丞找了個凳子,便坐了下來,溫聲道:“裴少爺,我不知道你要做什麼,不過我既然要報答你的大恩,就會說到做到,從今以後都是你裴家的大夫。”
辛菅丞話音頓了頓,“不過你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唯獨這件事情,我是不會去的。”
他的祖師爺當年就是被大瀾國的皇帝重打五十大闆後趕出皇宮,落得流離失所的凄慘下場,後祖師有訓,徒弟們也不得進宮為醫。
裴宗遊也知道辛菅丞有苦衷,便道:“你隻是進宮醫治,我可沒說要你去做太醫。”
辛菅丞不解的蹙眉,“我知道你這傷來的蹊跷,也知道那兩個丫鬟是有人安排進來的,那位貴人身份自然高深,可我不懂你究竟意欲何為,又想做到什麼地步。”
裴宗遊淡淡的勾唇一笑,幾乎要扯到胸口的傷口,“你要是答應肯走這一趟,我便講什麼都告知與你。”
辛菅丞默默不語,端着湯碗便轉身離去。
不久後春采的身影就出現在了門口,輕輕地敲門,“少爺?少爺?”
咦,怎麼沒人應?
辛大夫不是剛剛離開嗎,裴少爺應該在房内啊?
雖說裴少爺可以下床走動了,但連房門都沒出過的,更不可能走遠了。
“少爺,春采是來給少爺送新床鋪的。”
“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