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母,你先拖着明璟,我回去收拾些東西。”栗嬗和阿母說完後,又再次問道,“你要留在這裡嗎?”
阿母打趣道:“我當然得留在這裡啊,然後把賺到的錢偷偷寄給你。”
“那你真的不和我走嗎?”
阿母臉上閃過一絲绯紅,“不走,反正我這老胳膊老腿的,真發生些什麼,還不如就待在這裡來的爽快。而且你李叔還在這裡呢!”
“呃,這是真的嗎?”
“你再給我來一句真的我真的就要發火了。”
“……那你保重哦,錢都留給你,如果不舒服就去看病,前往别拖着,知道嗎?”
“我又不是小孩子,當然知道啦。”
“那我走了?”
“要走快點走,看着就礙眼。”
栗嬗念念不舍一步三回頭地走,總算換來了阿母垂憐的挽留,“等下,你先過來把這個拿上。”
“這個是?”栗嬗掂量着手中頗有重量的黃金珠子。
“這不是你當時參加宴會,明璟給你的伴手禮嗎?你帶着,路上發生些什麼就拿它來換錢,千萬别舍不得,知道嗎?”
“阿母……”
“我的衣服可是新做的。”阿母嫌棄警告的話沒能說完,耳邊便是魔音貫耳般的哭哭啼啼。
“哭歸哭,你可得把鼻涕控制好。知道嗎?”
“嗚,你管我……”
阿母一聽便知道栗嬗已經哭出鼻涕泡了。
可那又能怎樣,還不得寵着。
栗嬗哭完便要走出門,結果又被阿夕掌櫃叫住了。
“東家……”阿夕小聲道,“最近有人願意花很多很多錢,來買你的下落。”
“你沒告訴他嗎?”
“沒有!”阿夕立馬解釋到,“我看他來者不善,雖然他是一個人進來,但外面等他的那些人各個都有着殺人如麻的氣勢。”
慫包蛋還在這裡的這個事也得解決,得先把他引走,然後才能安心去别的地方隐姓埋名。
不過他要花錢為什麼不讓他花?
栗嬗盯着阿夕對她說道:“有錢不賺小笨蛋。如果他還來問,你就假意推脫,然後見錢眼開地答應他。”
可阿夕卻覺得那人不一定回來。
“那他要是來,你就告訴他;他要是不來,你就别告訴他。但你千萬記得把錢收下哦。”
阿夕知道栗嬗腦瓜子聰明,也會忽悠人,臉蛋也極具吸引力。
但她這并不影響她遞給栗嬗一個縮起來形如蝸牛可以拉伸的黃金圈圈。
“怎麼把這個給我?我也不缺錢呀。”
阿夕隻是看着栗嬗笑。
栗嬗收下讪讪道:“我收下就是了,你也記得賺錢。”
然後在阿夕的幫助下,開始背着背筐往另一座山上走。
可惜最終沒能走到。
原因還是在于膠東王。他的腿斷了,哀嚎不已,周邊的親戚乃至他自己的人,便都在城門口駐守,不準閑雜人等随意進出。
看來勢必要找出那位兇手了。
“爺,咱們現在出不去了,山腳那邊的人……”
張舍人倒真是越來越窩囊了。
劉雭雭白了他一眼,不耐煩道:“你跟了我這麼久?難道不知道我才是制定規則的人?制定規則的人不在規則之内,這兒不管是誰指定的規則,我都不需要、也不會去履行的。”
“爺,那奴就繼續讓那些人守着了。不過您現在不也被關在裡面了嗎,又要如何去那裡守株待兔呢?”
“我被關在裡面了,難道你覺得那個兔子就能狡兔三窟地逃出去嗎?”
劉雭雭不悅道:“現在兔子正和我這個獵人,在同一個籠子裡,不是嗎?”
說罷,他俯身靠在窗邊,一臉溫柔地往下看。
張舍人順着殿下的目光看去,發現了一位他昨夜裡應當是見過一面的女子站在那裡。
難怪放着好好的傳舍不住,偏偏跑來住這驿站。還說什麼要低調行事,但他可從未見過低調到第一天來到這裡,就把地頭蛇扒了皮的低調。
張舍人不禁為現在養在皇後那裡的黑貓打抱不平起來,黑貓對殿下如此親昵,可殿下卻對其避如蛇蠍。
總感覺有些不公平。
然而感情這種事又哪裡來的公平?栗嬗以前喜歡劉雭,可因為種種原因,她現在不喜歡了。
劉雭雭一直以為栗嬗和其他女子一樣,貪圖自己的錢,以及地位能帶給她虛榮。于是别人輕輕一挑撥,他便信以為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