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涼的觸感讓賀言深整個人都僵住,他甚至維持了片刻低下頭探身的這個姿勢,睜圓了眼睛。
說實話,方眠之前沒有跟人接過吻,她本以為自己就算親了賀言深那也是淺嘗辄止的,可是每次,當唇瓣真正相接的時候,她發現自己想要侵占的意圖很明顯,舌頭變得格外敏銳,就好像有了自己的想法一樣,順着就撬開了賀言深的嘴唇。
他的唇瓣不薄也不厚,淡淡的顔色,很好親。
該怎麼形容這種感覺呢?大概就是,方眠在吻着賀言深的同時,就已經能夠想象到把手捏在他肌肉上是什麼感覺了。
很柔韌,也很火熱,他像個火爐一樣,好像總有散不去的熱意。
而方眠喜歡被熱意包裹。
她眯着眼,漸漸從這個吻中覺出了滿意,就在她要滿足地做一個收尾的時候,賀言深一把推開了她。
他的眼神看上去慌張極了,帶着那種不可置信的表情,比起第一次全然的呆滞,他這回看上去生動了許多。
方眠咂了一下嘴,目光隻是從他臉上輕輕飄過,随後又提着鐵棍轉身,把自己房屋的門鎖好繼續往下一個房間前進。
平靜得仿佛她剛剛什麼都沒有做一樣。
賀言深正想上前一把拉住她,餘光瞥見高潔正鎖上房門出來,他憋到了嘴邊的話又生生咽了下去。
什麼意思?眠眠她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剛下過雨,空氣都濕漉漉的,山明市又不是個能常見太陽的城市,這樣一來連氣溫都開始下降。
方眠原先很怕冷,稍微受涼一點身上都會起紅疹子,醫生說她這是從小缺鈣導緻體質變差的原因。
可是現在,四月份的天氣,方眠穿着一件黑色的純棉短袖,竟然沒有絲毫感覺到涼意。
倒是賀言深從背後趕來,給她遞了件自己的外套。
方眠沒有拒絕,拿過穿在了身上,而此刻501的美女住戶也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和高潔跟了上來。
“我叫盧一夢,24歲,是個主播。”
方眠點了點頭,對對方這個職業感到有點理所當然,盧一夢的長相是一眼就會讓人覺得明豔的類型,而且給人的感覺有種天然的親切,似乎是很會聊天的性格。
果然,就在方眠心裡淺淺做出這個判斷的時候,盧一夢又在她身後開口:“你難道不想問問我是什麼主播嗎?”
方眠不太想在這種事上糾纏,就順着她的意思問了一句:“什麼?”
盧一夢對她的冷淡似乎有些失望,不過還是開口:“當然是擦邊主播啊,這年頭隻有擦邊才有的賺呢,我家裡有很多低胸裝,情趣衣也有,需要的話可以跟我要哦。”
方眠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
出來搜了一趟東西,也算是收獲頗豐,天色不早了,幾個人準備再回頂樓去。
他們經過六樓,要往上走的時候,幾乎每個人都不約而同警惕了起來,那些慘叫聲就是在七樓發生的,不知名男性的頭顱至今還擺在兩層樓樓梯的連接處,誰也不知道七樓現在到底怎麼樣了。
來到七樓,樓梯已經被鮮血染透,與此同時還有許多淩亂的血腳印,最矚目的是一條長長的血痕,就像是有個人被什麼東西拖着行走了很長一段路似的,除此之外,七樓安安靜靜的,什麼也看不到。
方眠與賀言深對視一眼,繼續往樓上走,八樓、九樓,無事發生,他們在詭異的沉默中回到了十樓。
剛走到人群中,方眠都還沒看清那些人回來沒有,就有一個男人沖了上來,擡手就要給方眠一巴掌,賀言深反應極快地攔住了他,可方眠還是飛起一腳,狠狠踹在男人裆部。
“啊!!!”一聲慘叫,男人面容痛苦地捂着自己倒在地上扭曲。
方眠看着他的表情,意味不明地笑出了聲。
“想幹什麼?”賀言深握緊了手中的冰球棍,對準了男人的頭顱。
男人疼得冷汗涔涔,臉都白了,可現在也不好再發作什麼,帶着氣憤恐懼的聲音道:“騙子!你們簡直就是殺人!這個女的是個騙子!你們都不要相信她!”
“騙子?我騙你什麼?”方眠往前走了兩步,作勢要再在他裆部踩上一腳。
男人連忙捂住痛苦地轉了個身,大叫:“打火機根本燒不死怪物!我們點燃了床單那東西卻還活着!你知不知道我們幾乎沒命回來!好不容易才把那東西趕走了!”
居然隻是趕走啊,這麼說這棟樓裡還藏着至少一隻怪物咯。
方眠眸色發深,她輕蔑地瞥了男人一眼,道:“你們真的是廢物啊,當然是要用助燃劑的,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你覺得單憑打火機能燒死一頭大象?”
對于方眠的反問,男人啞口無言,他的表情出現了一瞬的凝固——助燃劑?這丫頭當時用了助燃劑嗎?為什麼他們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