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畫等人見慕言進門，手忙腳亂地給慕言行了禮：“師傅——”

慕言點點頭：“先吃早飯吧，等會兒我有事跟你們說。”

如畫聞言，熄了爐子下的火，和二師姐一同将熬好的粥和一早準備好的小菜端上了桌，席間，一群人秉持着食不言的作風，筷子翻飛，沒一會兒就将如畫準備的粥和菜吃了個幹淨，沈明河還十分沒形象地打了個飽嗝，惹得二師姐冷清秋一臉的嫌棄。

飯後，慕言将四個弟子招到身邊道：“仙門世家百年一次的比武盛典即将開始，每次比武大會結束，都會讓每個層級排名前三十的弟子進蒼淵秘境進行試煉，也就是煉氣、築基、金丹三個層級共計九十人的名額，據說這蒼淵秘境是一位已經飛升的大能留下的，裡面有不少好東西，為師希望你們四個這次都能得到這個試煉機會。”

如畫詫異，問：“師傅，這事兒似乎跟我這個吉祥物扯不上什麼關系吧？”

論修為，她隻到練氣四層，連個稍微厲害的普通武者都打不過，上台給人虐嗎？雖說他們劍修個個武力值爆表，金丹中期就相當于普通修士的金丹後期，可是再怎麼越級，她也打不過煉氣期七八層的啊。她可不像那三個天資卓絕的師兄師姐，一個個修為極高，就連看上去最不靠譜的三師兄，那修為也是到了金丹中期的。

“……”慕言皺着眉，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沈明河伸出手拍拍如畫的肩膀，表情沉痛：“師妹，雖然你對自己認知十分清晰的這件事讓為兄深感欣慰，但你能不能稍微有點志氣？”

如畫默默瞅着沈明河，淡定反問：“有志氣就能讓我打敗那些比我等級高的高手？”很顯然并不能，要是光靠志氣就能讓自己變得厲害，那讓她天天有志氣都可以！

沈明河一噎，語重心長道：“有志者事竟成嘛！我說師妹啊，人活着若是沒有志氣，那跟一條鹹魚又有什麼區别？連鹹魚說不定也有夢想，指不定哪天就能翻身了呢？”

如畫眨巴着大眼睛，語氣幽幽：“師兄啊，你怎麼就是不懂呢？鹹魚再怎麼翻身，那還是一條鹹魚啊。”

沈明河還不服氣，反駁：“萬一那鹹魚生前是一條志在躍龍門的錦鯉呢？”

如畫這回是連白眼都懶得翻了，道：“可它最後到底還是沒能躍過龍門化成龍啊。無論這條錦鯉曾經是多麼的有志氣，但它最終隻要沒能逃過被腌制成鹹魚的命運，那在别人眼裡，它就是一條鹹魚啊。”

如畫頓了一頓，繼續感慨：“師兄，你比我年長很多歲，怎麼還是那麼天真呢？人們想看到的，隻是錦鯉化龍成功時那一刻讓天地都為之色變的輝煌，而不是想知道那些化龍失敗的魚曾經有多麼努力，因為這就是現實。虛幻的美麗就在于其虛幻，而現實的殘酷就在于其現實。志氣，并不能遮蓋我實力不濟的事實，也彌補不了我武力上的差距啊！”

一席頗具深度的話，讓她三個師兄師姐都愣住了，就連慕言尊者都有些若有所思，雖然他覺得小徒弟說的都是歪理，有哪裡不對，可一時半會兒居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沉默半晌，慕言幹咳一聲，道：“畫畫雖然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有志氣畢竟是件好事。況且畫畫啊，雖然你修為不行，但你腦子一向聰明。比武又不是單純的隻看武力，腦力計謀，也是比武裡很重要的一環嘛，你雖然硬碰硬不行，但是可以智取的嘛！你若真的能獲得煉氣期的前三十名，跟你幾個師兄師姐們成功進入蒼淵秘境，替他們出謀劃策，為師也能放心一些。”更重要的是，你能為他們尋寶。慕言在心裡默默補充了一句。

如畫歎氣，看着她師傅的眼光是說不出的哀怨：“師傅啊，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陰謀詭計都不足為懼。你覺得就師兄他們三個的實力，能在蒼淵秘境出什麼事？師傅，想讓我當個人形探寶器就直說嘛，拐彎抹角可不是個好習慣呐。更何況，我平時出門帶回來的寶物還不夠多嗎？”

被小徒弟拆穿心思的慕言尊者不禁老臉一紅，忍不住瞪了如畫一眼，這個死孩子，師傅不要面子的嗎？更何況，誰會嫌棄寶物多啊？當然是越多越好、多多益善啊！

旁邊的洛言歌等人看到吹胡子瞪眼的慕言尊者，忍不住想笑，卻又努力地憋回去。師父這會兒正在氣頭上，還是不要去火上澆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