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桂花一邊嚎一邊拽着蕭大成的腿。
“好好說話,别動手動腳!”蕭大成皺着眉頭,有些無奈的揮開了陳桂花的手。
他可是還記得,前幾年陳桂花自己撞到别人,故意說人家耍流氓,訛了人家好大一筆錢。
沒想到蕭大成會說出這樣的話,陳桂花愣了一下,繼而大聲喊道:“大隊長,你可不能因為和李翠花家裡是親戚關系就包庇她家呀!我們家的小麥都毀了!他們得賠我們家裡的損失呀!”
李翠花家種的水稻已經成熟了,早個兩天收了沒什麼,可是她家種的可是冬小麥,這種子可值錢了,而且這一泡水明年她們家可是顆粒無收了!
“到底是什麼情況還沒清楚呢,怎麼就要人家賠償你損失?”蕭大成頭疼的說。
陳桂花這話他一聽就不高興了。
他雖然是姓蕭的,可是也是大夥的大隊長,他自認為自己從來都是公正無私的,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已經連任了好幾屆了,大夥都是認同他做大隊長的。在他做大隊長的這些年裡,可從來沒有包庇過誰。
陳桂花說出這樣的話來,不但是對他工作的否定,連他的人品都受到了質疑,這是蕭大成不能容忍的。
要知道,他可是矜矜業業的熱愛這份工作的。
“這還有什麼不清楚的呀?”陳桂花直接就覺得是李翠花搞的鬼,不然為啥别人家的田都沒事,就她家分配的地出了問題?
她看李翠花不順眼,李翠花也看她不順眼,除了她還能有誰?
“你家的地和蕭大虎家的地是挨着的沒錯,可是也要我們去檢查一下才能确定結果,你急什麼?”蕭大成心底裡也是很生氣。
不過他心底裡再生氣,還是仔細的去檢查了一下陳桂花家裡的地。
蕭晚晚一直在旁邊觀察着這個蕭大成,在看清他的面相後,不禁微微蹙眉。
這個蕭大成的面相,真的有點不妙啊!
不過現在不是她去管這些事情的時候,還是要先解決了她們家和劉家田裡的問題。
隻是蕭晚晚隻是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她的能力實在是有限,因此也隻能站在那裡等結果。
蕭大成帶着副隊長和村書記一起仔細的去檢查田裡的情況。
這莊稼地就是他們農村人賴以生存的基礎,剛插的秧的田出了事,誰家都沒辦法接受。
蕭家的田和劉家的田是挨着的,兩家的地蕭家的位置高一點,劉家的位置低一點。在田地交接的地方,都被人把那裡堵着的泥土給挖幹淨了。
這要是蕭家的田地勢低還好,偏偏他家地勢高,種的還是水稻,這堵着的土一被挖開,水往低處流,自然就流進了劉家的地裡。
還好巧不巧的,劉家種了冬小麥。
冬小麥是耐旱的,這麼多的水一下去,泡了一夜,這可不就都完了嘛?
大隊長蕭大成看了都心疼了。
這幾畝地的冬小麥呀,來年可以收獲多少斤小麥,現在全完了!
雖然不是他家的地,可是這是他們公社的地,地裡的麥苗也是劉老三去公社裡領的,這都是國家的财産。而且現在雖然比前些年好了些,可是浪費糧食也是一件可恥的事情,再說了……這蕭大虎家和劉老三家田裡交接的地方,一看就是被人為破壞的。
不管這件事情是誰做的,這都是一件極其惡劣的事情。
蕭大成絕對不能姑息!
蕭大成和副隊長還有書記檢查了半天,眉頭越來越緊。
他們怒河村靠近怒河,因此雨水充沛,對田地土壤的要求就沒有那麼高。隻是也是因為靠近河邊,所以他們村子裡的地都是在靠近山的那邊。等于說怒河,村子,田地,山,這樣的一條線。
大家夥都是白天來上工,晚上都回家了。哪怕這兩塊田是離村子最近的田,也是隔了好幾十米的——大半夜根本就沒有人會過來這裡,更何況是看到是誰幹的這樣的事情了。
“劉三哥,你們家最近得罪人了?”蕭大成想了想,還是決定從劉家入手。
畢竟這件事情的受害者是劉家,蕭大虎家的地根本就沒有什麼影響,而且做這事的人等于說幫他們家先放了水呢,還省的他們大冷的天下到水裡勞作。
畢竟最近是真的冷起來了。
“我們家可沒有得罪人!”劉老三還沒開口,陳桂花就忍不住了。
劉老三是個老實人,他看着自家的田,整個人都傻掉了,被蕭大成這一問話才反應過來。可是他太老實巴交了,從年輕的時候開始就一直被陳桂花壓迫着,因此對于陳桂花搶在他前面回答了蕭大成的話,他壓根就不敢說什麼。
蕭大成歎了口氣。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這劉老三家裡的事情全村人都知道,可是知道了能怎麼辦?人家夫妻倆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哪怕他是村裡的大隊長,也不好管人家的家務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