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兒何時才能下山啊？”月歌坐在蕭默身旁軟聲問道。

“待你有資格列了仙班，怎麼，就這麼急着離開師父啊。”蕭默一邊打着坐，微微笑道。

“哪有，我可舍不得美人師父，就是在谷裡待的時間長了些，有點悶了，聽說山下可熱鬧了，徒兒想去看看嘛。”小月歌揪着小莫的衣角撒着嬌。

“你啊，平時讓你背個師門規矩，你都能給為師篡改喽，這要是出了師門，還不反了天？昨日隔壁騰蛇一族還跟為師告狀說你毀了人家的千年蛇蛻，可有此事？”說着，微微睜眼。伸出手在月歌腦門狠狠敲了一下。

雖然月歌自打記事起就跟着師傅，算是被師父養大的，但每每看到清麗俊秀，璀璨星眸的男子，身着一身光潔白衣，腰間系着一串銀鈴，在華光之間靜靜坐着，都覺得身心都清淨了，經常一不留神就入了迷，蕭默看着已然直了眼的徒弟，不禁發笑，随即閉了眼，随她看了……

八年前，一商賈家誕下一名女嬰，女嬰天生眉心一顆紅痣，家裡找來一方道士，說是女嬰天生大煞命格，萬不可留，商賈信以為真，當即命人棄了那孩子，當蕭默趕到時，襁褓中的小月歌已經在河裡漂了整整一天，再後來，三界中傳開蒼月谷上仙收了一名尚在襁褓的徒弟，并親自撫養。

天帝聽聞此事，好意送來了乳娘及仙姑仙婆，卻都被蕭默拒絕，至于原因，不得而知，隻知道上仙對這個徒弟極為寵愛……

不知過了多久，蕭默從記憶中走出，發現身邊早已空無一人，臉上不禁浮上一絲苦笑，“人間所說果然沒錯，孩子大了不由娘啊~”

……

月歌作為蒼月谷上仙數千年來唯一弟子，早已聞名三界之中，谷中各生靈更是不能再熟，每每提及她，大家都很有默契的繞開話題，算是實打實的的小魔王。

三歲那年，拔了正在打瞌睡的玄虎的須子，給蕭默做了一條發繩，玄虎找上門理論，卻無果而終，從那以後，整山的玄虎都會見之逃竄。

五歲那年，摘了三瓣百合花費數百年才修成的一片花瓣，給蕭默泡了花茶，花仙前去告狀讨說法，亦是毫無結果，自此，谷中的花草見之移根。

上個月，四海蛟龍前來拜會，卻被月歌“一不小心”拔下了一片金龍鱗，疼的嗷嗷叫，卻也不敢多言，三界之内，誰人不知這位上仙對自家徒弟已經不是寵愛了，完完全全溺愛啊……就算是天帝親臨，也隻能由着她。

這不，此時正悄咪咪的偷着天帝眼下的果子……

“月歌，過來。”蕭默放下茶杯，沖着月歌招了招手，小月歌即刻縮回了正欲作案的小手，無力的垂下頭，乖乖走到蕭默身邊坐着。

“幾年不見，小月歌出落的越發好看了。”天帝笑意盈盈說道，“雲初，可有意将她送至天界，做個女仙官。”

“月歌還小，不谙世事，怕會吃虧，再等等，待她有了足夠的資格，到時候看她意在何處吧。”

天帝不禁在心裡發了個大大白眼，‘就她還吃虧，你是怕她把天界捅個窟窿砸到自己吧……’

“說真的，她當真是……”

“天帝大人，今日來我這寒舍到底所為何事？”蕭默皺了皺眉，打斷了天帝的話。

天帝自知多語，有些尴尬摸了摸鼻頭，讪讪道：“還能為何，也不知你使了什麼法術，我那小女兒自三百年前花會上見你，便茶飯不思，害了相思病，這不，說什麼都要我下來講個媒，來看看上仙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你會不知？”蕭默端起茶杯輕酌一口，有些好笑的看着面前那人。

“哎。我又怎會不知，隻是鬧得緊，沒辦法了不是。”天帝攤了攤手有些無奈。

“天帝的小女兒？瑟錦姐姐嗎？”月歌一旁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