顔可可這般說了,卻不指望男主相信。
别說宴商不相信,就是系統也不信啊,問題寶寶的系統提出疑惑。
顔可可和它心聲交流:“毒雞湯,好歹也是一口吃的。”
系統喵了一聲:“是緩兵之計嗎?”
顔可可點頭。
不過為什麼自己說了許妙淼這個女主的名字,宴商對女主的好感度還是百分之三十,完全沒變化啊。
果然宴商還是不相信,不相信剛才吃下去的那一碗飯菜,那一粒感冒藥是真的,覺得是夢境。
也是,重病之時的溫暖有時候隻是回光返照罷了。
顔可可蹲在宴商身邊,碰觸額頭,還是很燙,不過已經吃藥了,想必已經問題不大。
這牛棚三面透風,現下是深秋,夜深露重,顔可可蹲在人面前,替其擋風便覺得寒風刺背,手腳冰涼。
若是冬天還住在這裡,肯定會被凍死。
顔家不是沒有雜物房子給宴商住,隻是村長說了宴商出身不好,也就是住住牛棚的命了,别人若是幫助他,反而會引火上身。
顔可可咬牙,這當真是要逼死宴商。
顔可可咬牙切齒,而後歎氣釋然。
她擡手,拂去宴商眉心的汗珠,輕聲道:“你得活下去,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她給了絕望中的宴商一個希望,正如前世的自己,每日沉浸在藥味之中,但隻要看看外頭的陽光與綠草茵茵,便覺得活着很好。
顔可可說不上,自己看過這本書的原著,對于宴商,她是過客,一位冷眼旁觀的路人。
可既見過男人往後意氣風發,睥睨天下的傲氣,如今深陷泥沼,她于心不忍。
人好端端地出現在自己面前,變得有血有肉,若是沒有命運之手的捉弄,這個人該是天之驕子才對。
顔可可垂眸,自己想拉這個人一把,把他拉出來。
他不該這樣子的。
宴商的呼吸已經趨于平穩,呼吸淺淺,顔可可也不确定人究竟是睡了還是半睡不醒。
宴商想睜開眼睛看看這個人,活下去嗎?一起都會好起來的?
哈哈哈哈哈哈,所有人都在等着自己死,給自己歡呼雀躍,她居然……居然……
叫自己活下去……
顔可可蹲守了一會兒,确定宴商沒事後才起身離開,忽然宴商不知道從何而來一股巨力,猛地抓住了她手腕。
宴商眼神發花,不是……不是許妙淼,這個女的是誰?
宴商使勁,顔可可發出一聲痛呼,男人似乎感受到自己的粗魯,松開了一點。
他想要看看這個人……
宴商直起一點身子,想要靠近顔可可,黑暗中,他的氣息一下子逼近,血腥味,髒亂腐敗感,整個人由裡向外透露着兩個字,頹廢。
但宴商竭力想靠近的樣子,如同飛蛾撲火一般,尋求着最後的溫暖。
“你……”
顔可可心一慌,直接起身,拿着飯碗帶着系統離開。
袖子上裝飾用的金屬扣子,綁住的細線崩開,扣子被宴商緊緊地攥在了手掌心,如同珍視的寶石。
顔可可并未發覺。
*
翌日,顔可可一大早起來就發現自己低燒了,喉嚨幹啞嘶痛。
“咳咳!”顔可可臉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似雪一般幹淨透露沒有顔色。、
系統擔憂地看着她:“可可,你沒事吧?”
顔可可捂住嘴無力地擺擺手,沒事,就是人難受了一點,沒有爬起床的力氣。
不過顔可可恍然發現這件屋子後面的牆上,靠近封死的窗戶下方有一個小洞,從外面照射過幾縷陽光。
顔可可披上大衣走過去,彎腰一看,發現這偏房後面就是牛棚。
顔家這院子雖然房子老舊,但非常大,便是幾代同堂也顯得極其寬敞,算上院子牛棚,還有屋後頭的菜園地圍牆,起碼是上了五六百平方的。
屋子裡黑,外頭看不見裡面,但顔可可能瞧見外頭,宴商已經不見了,應該是去農場幹活了,既然還能起來,那就說明沒死。
顔可可洗漱過後,顔可可吃竈台上熱着的飯菜,二舅媽酸溜溜地說:“就是好啊,不用幹活,村子裡還能給工分,要是也能把我兒子送去國外學東西,說不定就祖墳上冒青煙了。”
顔可可吃着早餐,一臉無辜地看着她。
二舅媽陰陽怪氣地說:“國外也不知道能學到一些什麼,反正就是好啊。”
顔可可點點頭,真誠地和她說:“那你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