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商欲言又止。
顔可可看宴商這個意思,明顯是不想同意。
轉念一想,對啊,就是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男主怎麼可能心甘情願地同意治病救人?
當初男主的父母因什麼而死?
說虐待,其實是眼中所見都是虛情假意,心中的光芒消失了,沒有活下去的動力。
這是宴商心中一道無法磨滅的傷痕,他現在隻能對他相信的人好。
讓宴商無償幫助人,簡直是白日做夢。
顔可可看着宴商,目光真誠,但始終沒有得到回應。
顔可可想問一下,如果……如果生病的人是自己,他會出手行醫嗎?
前世宴商後期是病毒學大佬,雖然沒用在正途上,前期的話,他還沒有出國留學之前,也會不少的治病法子。
最起碼,比起普通人,宴商知道更多的醫學知識。
顔可可開口:“現在流感應該還沒有特别嚴重吧?如果情況嚴重的話,那麼到時候說不定你和我都會被傳染。”
宴商看了一眼,而後回答:“我沒事,但你不要随意出門。”
“嗯……”顔可可點點頭。
*
第二日。
宴商和人一起上山砍柴,村子裡頭做了規劃,有些木材不能随意砍,他們這些知青隻能砍一些旁枝。
低矮的枝丫都被砍的差不多,餘下的,就需要往上爬樹,身強體壯的男性選擇這種方法,雖然危險,但是效果顯著。
而不少力氣不夠的,大多是想着多轉轉,多走點路,以求安穩。
宴商不合群,一個人往山上走,許妙淼本來想喊住他,提點山上可能會有野獸。
可許妙淼這話剛剛要說出口,就有一名同伴湊過來,問道:“怎麼了?你這是在看宴商?你怎麼還和他攪和在一起?”
許妙淼連忙搖頭,不,自己沒有……
她心虛地轉移了話題:“我……我不是……我們去另外一邊砍柴吧。”
說着,她伸出手指了指相反的方向,推搡着同伴離開了。
宴商自己一個人默默地往山上走着。
雖然大家都說越往高處走,可能會遇到猛獸,但他已經來往過很多次,早就摸清楚了哪些方向有野獸出沒的痕迹。
而且現在人這麼多,就算察覺到了有危險,他也看可以立馬下去。
人多,攻擊目标就不會隻有自己一個人,他的逃生希望會大很多。
宴商今天往山上走,不是為了砍柴,而是為了采藥。
雖然已經是深秋時節,山上不少植物都枯萎了,但還是有秋天生長的草藥。
他看顔可可經常咳嗽,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是既然咳嗽的話,也許吃一點清熱的草藥會好一點。
宴商默默地采摘藥物,天色漸漸暗沉下來,他往山下走,才發現之前一同過來人早就回去了。
沒有人來喊自己。
或者說,沒人記得自己。
宴商已經習以為常,他一個人默默地背着草藥和柴往村裡走,路上寂靜無聲,天上也沒有一輪圓月。
他一個摸着黑往回趕。
忽然看到不遠處傳來一點光亮,幽幽地往自己這邊走,待人走近之後,宴商才看到這是宴可可的六哥顔阙六。
顔阙六看到宴商也很是好奇。
他對于宴商的态度還算不錯,不冷不熱,低頭不見擡頭見,偶爾見兩面罷了。
談不上什麼深仇大恨,當然也算不上朋友。
顔阙六此刻看到宴商還沒有回去,開口問了一句 :“你這個時候才回來?”
宴商不言不語,顔阙六自言自語地說:“我家小妹講自己這條路上丢了東西,具體丢了什麼她也不清楚,我特地過來看看。”
顔阙六也挺高興:“我估計也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她剛才還不樂意讓我出來,說是遇到人了就直接回去。”
顔阙六看了看,自己也走出村子不短的距離,他也不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