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十多分鐘,手機才“嗡”地一震,林景荷急忙去翻看手機,信箱裡躺着鐘譯的回複。
[我在醫院。]
怎麼會在醫院呢,林景荷眉頭緊皺,手指啪啪飛舞:
[你在哪家醫院啊?同學都很擔心你,說要去你家看你。]
邬菲在講台上瞅了自家課代表好幾眼,胡小沫在下面推搡,林景荷才醒悟過來匆匆對邬菲露出一個軟乎乎的笑。
俏皮的讓人舍不得罵,邬菲對她眨眨眼睛示意她收斂點,又繼續上課,算是放過她了。
林景荷視線回到手機上,看見鐘譯回了個:别!!!
三重感歎号加強語氣,可見抗拒欲望之強烈。
林景荷輕輕笑,胡小沫羨慕地跟她咬耳朵,“英語老師真的好寵你啊,知道你沒聽課還不說你。”
林景荷随口回了句,“那當然了,我是她課代表不寵我寵誰?”
“哇你好不要臉,居然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
胡小沫遭到沖擊,伸手好玩地掐林景荷的腰,林景荷扭着腰讓她别鬧,她最怕别人碰腰了。又是撒嬌又是賣萌,還以烹饪社蹭吃蹭喝一次為代價才逃掉胡小沫的魔爪。
沒有了胡小沫的打岔,林景荷得以安心地看手機,一看鐘譯的回複不禁樂了,敲過去一行話。
[可是他們都決定好了喲,放學就去看你。]
到底是誰透露了他家地址?鐘譯抓着頭發思考,他可從來沒有跟人講過。
就連手機号碼也隻給了幾個人...
何俊彥!鐘譯想到一個線索,何俊彥雖然不知道他家地址,但是這小子周末打電話約他出來打籃球。他說不舒服就拒絕了。現在想來,這次活動可能就是他帶頭的。
鐘譯垂眼,[景荷你告訴我我家裡的地址是誰說出去的?]
林景荷回:[不可說不可說。]
當然不能出賣唐詩文大班長啊,這點覺悟她還是有的。
末了,她又發:
[你在哪家醫院啊?我去看你。]她到底還是擔心的。
鐘譯收到短信瞥了一眼專心啃蘋果的沈雨黎——突然覺得這家夥好礙眼。
[第一人民醫院。]
[好,我等下就過來!]
林景荷收起手機,投身于課堂中,再不聽課她怕邬菲都要打她了。
沈雨黎打了個顫,“你看我嘎哈?想吃蘋果嗎?自己削。”
“突然不想看見你。”
莫名被從小光屁股長大的朋友嫌棄,沈雨黎很不滿意,“那可不行,幹媽說過她不在要我好好照顧你的。”
“可是你在的話,我不僅不會好,還會加重病情的。”鐘譯端着冷漠臉,說話的口氣卻十分認真。
“這...這也不能怪我啊。”沈雨黎結巴起來,“誰讓你長着一張禁欲臉,我一看見就想把你的表情崩壞掉。”
沈雨黎說話一套一套的,有理有據,鐘譯都差點認為是自己的錯了。
“我跟你說你這樣可不行,會沒有女孩子喜歡的。”
明明自己也是個小孩,卻操心起他的終身大事來,鐘譯心頭一陣熱浪拂過,暖漲漲的。
其實重生回來這麼久,除了暗戀對象林景荷外,他最親切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嘴欠心熱的沈雨黎了。
他爸和沈雨黎爸年輕的時候是一個中隊的,同吃同住關系很鐵,後來退伍了也一直保持聯系。
兩人各自在不同的城市娶妻生子,後來緣分般的在洛安市定居下來。初次見面兩位女主人就一見如故,興趣愛好都甚是相仿,男人們喝酒,女人們聊着天。說着自家兒子如何如何調皮,說到興起時,扭頭一看發現小鐘譯和小沈雨黎坐在沙發上玩着同一個玩具,不争不搶,相親相愛。
“譯譯什麼時候這麼大方了?”
“黎黎什麼時候這麼安靜了?”
異口同聲地低喃,兩位媽媽相視一笑,因為這奇妙的巧合她們更親近了,四五歲的小男孩如果對上眼,建立友情隻需要一秒。
就這樣,兩家紛紛認做了對方孩子的幹爸幹媽,沈家父母工作忙的時候就把沈雨黎往鐘家送,而鐘家沒人照顧鐘譯的時候也往沈家送。
兩個人可以說是一起長大的,要好得連親兄弟也比不上他們,鐘譯一張嘴巴沈雨黎就能知道他是餓了或者渴了,而沈雨黎一撅屁股鐘譯就知道他是放屁或者拉屎。
對于各自喜好習慣的了解,正牌爸媽們都沒那麼清楚。
用林景荷的話來說就是鐵打的好基友。
回到十年前,見到一起長大、熟悉的老朋友,就算鐘譯體内住着成年人的靈魂,他還是不自覺地就開啟嘴炮模式。
下課了,胡小沫問林景荷剛剛在給誰發短信,那麼入迷。
林景荷回她:“校草呢。”
“不能吧,校草的聯系方式你都有?”胡小沫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