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鐘譯跟沈雨黎分享心動的時候,他還是以前的自己,沒有重生過來。
記得上一世自己又偷偷去了圖書館好幾次,卻再也沒有碰見林景荷,沒想到高中開學的時候兩個人竟然在同一個班!
縱使高興得寫完了幾本練習冊也還是不敢上前搭話,在暗地裡注視林景荷一年半,直到——林景荷宣布和駱千城在一起,他才懊悔。
終究是沒有緣分,錯過了麼?
萬萬沒想到他還能重來一次,幸好現在剛開學一個月,他重生的時間不算晚,一切都還來得及。
早就決定好要改掉性子,鐘譯正視沈雨黎的問題,沒有逃避:“是的,我喜歡她。”
總算逼出鐘譯承認心迹,沈雨黎意外地發現自己并沒有成就感,從暑假到現在不過短短兩個月,兩個月就能改變一個人十幾年的性格麼?
他看不懂鐘譯了,試用開玩笑的口吻結束這場問局:“譯譯啊,我都懷疑你身體裡是不是換芯了。”
鐘譯心頭一跳,急忙否認,“怎麼會呢,我隻是想清了很多事情。”沈雨黎真是一語中的。
心裡一陣長長的歎息,向過去告别。
沈雨黎預感到好友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走,雖然不太相信鐘譯的能力,但還是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勵。
林景荷提着水壺溜溜達達進來,正好撞見這一幕,她捂住嘴巴驚呼,兩個大男人湊這麼近是要鬧哪樣!
世界從那一刻變得粉紅起來,沈雨黎俯身靠近鐘譯,陽光從窗外灑進來,襯得半邊側臉光影紛然,他的手可疑地搭在鐘譯的肩膀上。而鐘譯因生病而蒼白的面色竟也透露出粉色,仿佛下一秒就要做出惹人遐想的舉動。
雖然畫面很養眼,可是她提着裝滿水的水壺很累,不合時宜地出聲打斷他們。“我打好水了,鐘譯你現在要喝嗎?”
聽到林景荷的聲音,還不待沈雨黎起身,鐘譯便把爪子伸到沈雨黎臉上推開他,“喝喝喝!”
沈雨黎沒有防備一個踉跄,差點沒站穩,他忍了很久才抑制自己不把那句“我去你大爺的”說出口。
“你杯子在哪呢?”
“這邊。”鐘譯雙手捧起小水杯遞到水壺邊,看到林景荷擰着水壺,水流汩汩從瓶口落到杯中,很平常的場景,鐘譯卻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
很快小水杯滿了,林景荷輕柔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這樣夠了嗎?”
啊,這麼快,鐘譯從剛才的狀态中退出來,說着夠了夠了,捧起水杯就對嘴喝起來。
“诶,燙。”
“是開水啊。”
……
林景荷和沈雨黎一齊出聲阻止,然而還是晚了一步,鐘譯已經把水吞下了肚。
“啊啊啊,好燙好燙。”鐘譯表情痛苦的嚎叫起來,大喊着讓沈雨黎去洗手間舀點冷水來給他降溫。
沈雨黎别過臉,譯譯這副智障樣他是真的受不了。
“喏,冷水。”沈雨黎把裝滿冷水的杯子給鐘譯就沒再說話,臉上寫着四個字:别來煩我。
鐘譯看出他的想法,識趣地不再招惹沈雨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