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給你吃。”林景荷輕撫大黃的貓頭,把小魚幹遞到它嘴邊,大黃立即用兩隻爪子牢牢抓住小魚幹,警惕看着鐘譯,怕被他搶去。
大黃吃得歡快,一條小魚幹被啃得精光,“哈哈哈哈,慢點吃,今天雖然我來晚了點,你肯定也自己找了東西吃吧。”林景荷摸摸大黃的脊背,一邊又從飯盒裡掏出一條魚幹,聽她說完這句話,橘貓的身體頓住,貓臉上也浮現出心虛的表情。
鐘譯站在林景荷身後,隔貓有點距離,問她:“你經常在學校喂貓嗎?我看它跟你很熟的樣子。”
“是啊,我基本上天天來,不過有時候也會隔一兩天啦,我還給她們每隻貓都取了名字呢。”
鐘譯點點頭,心中若有所思。試探着開口,“這隻貓叫大黃,剩下的不會是二黃三黃……四黃吧?”
隻見林景荷盯着他,眼中流露出奇異的光,“哇這你都知道!那你覺得我取得好嗎?”
“嗯,很棒啊,普通人都想不出這麼簡潔的名字呢。”
大黃最終吃了五條小魚幹,徹底趴在地上,表示走不動路了。
林景荷點點它的頭,“就你最好吃,吃不下了也不知道喵一聲,我走了!”大黃無力地搖搖尾巴。
一路上,林景荷跟鐘譯說了很多喂貓的趣事,鐘譯聽得津津有味。
他想起上一世林景荷出事那段時間,校園裡的貓總是叫得很凄厲,老師同學們都向學校反映因為貓的關系不能正常上課。
最後校長請了執法隊想把橘貓驅逐出去,但是誘哄踹打都不管用,橘貓們就是不走。學生一直投訴它們叫聲凄慘弄得人心惶惶,校長沒辦法,買來老鼠藥把橘貓們處理掉。
“我去那邊坐公交車了,明天見!你的眉毛記得不要碰水!”
少女朝他揮揮手,跑向馬路的對面的公交站,鐘譯像個傻子摸着眉毛嗯嗯點頭,一轉眼林景荷已經被人流淹沒了。
鐘譯也去另一邊的公交站坐車,用鑰匙開門的時候他感覺不對,地上多了一雙皮鞋和一雙高跟鞋,廚房裡正傳來飯香。
“怎麼啦?是不是譯譯回來啦?”楊雅聽到開門聲穿着圍裙從廚房出來,鐘爸放下報紙,這才看到兒子背着書包石化般站在門口。
“傻站着幹嘛?不認識爸媽了?”
鐘譯沒想到他爸媽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看呀譯譯是見到我們回來太高興了,是吧?”
楊雅可愛地對鐘譯眨眨眼。“幼稚。”鐘譯關門,換鞋,從鐘媽身邊走過。
他盡量回憶起自己十幾歲時與父母相處的方式,不讓自己露餡,重生這件事太過驚世駭俗了,他不想吓到父母。
楊雅絲毫不在意被冷漠對待,她就喜歡譯譯這副死傲嬌的樣子,面上不說,心裡肯定想死她了。
鐘爸抖抖報紙,不參與話題。
“譯譯,你的眉毛?”楊雅終于發現兒子的異樣,眼圈紅紅,似乎下一秒就要淚崩,“爸爸媽媽不在,你都不會好好照顧自己,明天搬回踏風小樓吧。”
“好了老媽,我就是不小心被劃了一下,你别哭啊喂!”
鐘譯努力解釋了幾遍,楊雅才相信他是輕傷,恰好煲湯的鍋發出滴滴聲,解救了他的困境。
鐘爸倒是沒那麼緊張,不就是劃破了道口子嘛。
吃飯的時候楊雅還是沒忍住,“不對兒砸你咋會用這麼萌萌哒的創口貼?”
“同學給的。”
“女同學吧?”鐘媽不懷好意地問。
鐘譯不說話了,一口飯一口菜,吃得認真,打定主意不理鐘媽了。鐘爸也是這樣,楊雅看着父子倆如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中規中矩樣子,有些犯愁。
她換個問題,迂回作戰。
“譯譯啊,在學校感覺怎麼樣?”
鐘譯聽到媽媽問他,還是停下筷子,給他媽一個面子說:“挺好的啊。”
“有沒有喜歡的女孩子呢?”
鐘譯猛地一擡頭,“媽你說什麼呢?”
鐘爸繼續吃飯,實際上豎起耳朵在聽,楊雅不着痕迹的瞄了他一眼,又假裝正經。
楊雅托着腮,難得看到兒子慌亂的樣子,她覺得特别有成就感。
兒子遺傳他爹的性子,處變不驚,很難有什麼情緒波動。本來還能跟她開開玩笑的,不知道為什麼從一個多月前開始兒子變得更加沉穩,她左思右想,最近沒發生什麼事情呀。
有必要改變一下譯譯的性子了,她笑眯眯,“譯譯,有了喜歡的女孩子就要去追哦,媽媽不反對你的,不要學你爸那個木頭,可是記得不能始亂終棄。”
鐘譯本來以為警報解除,誰知道才剛喝了一口湯就被媽媽的驚人之語嗆到氣管。
他怎麼忘了,老媽這個惡趣味啊,誰能想到身為一名嚴謹的大學老師最大的樂趣竟然是逗樂自己兒子,還老是慫恿兒子去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