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潺潺雖然長在陸府,但是她被單獨安排了院子遠遠地隔離了,從小到大除了住在陸家,也沒用過陸家一分錢。
神醫爹爹臨走時給她安排了李嬷嬷和她的夫君們,多年積蓄也都給了她,要不然就憑着陸府奴仆的踩高捧低,她這些年早餓死了。
就連當初這破破爛爛的冷院,都是李嬷嬷三位夫君親手修葺了才住進人的。
陸潺潺不是很明白神醫爹是幾個意思,他莫不是覺得自己沒法照顧女兒,交給天香這個母親更放心?還不如出去跟着李嬷嬷們住呢!
不過她說這話沒用,雖說這世界女貴,但是女子由于稀少,格外受到保護,即便是她這樣不招人待見,也不見陸家暗害她,而且陸安好歹是個王爺大君,要是任由她孤身搬走自立門戶,自己的老臉可就沒地擱了。
但說來這第三位未婚夫江星禮,卻是她爹給她找的,他救了老将軍,對方跟他交換了信物,隻說将來兩人有了兒女,必結為秦晉之好。
後來爹不知所蹤,她一下成為沒人管的小可憐,将軍府卻也沒有背信棄義,知道她是神醫之女後,拿着信物上門将江星禮訂給了她。
不過前些年老将軍戰死,江家後輩就剩下江星禮跟他妹妹江鳳予,為了撐起門楣,他不得不十二歲就入了軍營,如今已經兩年了,也是個五品小将軍了。
想着原劇情對他的描述,江星禮應當是個鋼鐵直男,他的長相以這個世界的審美來看并不入流。
江星禮面容霸氣俊美棱角分明,膚色小麥,脾氣又臭又硬,因為戰場生活和家庭背景,小小年紀就渾身冷煞,額角還有一道刀疤,嬌養長大的小姑娘們光聽他小小年紀便殺.人就怕死了,怎麼會喜歡。
偏偏鳳錦蓉最吃這一款,後來為了吸引他的注意,背了一堆兵法,可惜江星禮除了兵法,對她本人并不感興趣。
陸潺潺翻了一頁詩文,懶懶的打了個呵欠。
手中的這本詩集,是她撰寫出來寫了原本詩人的名字暗中發布出去的,她倒不是想跟女主剛,而是試一試劇情是否能被改變罷了,畢竟,她可是劇情注定第一個死的。
然而收到的效果并不理想,她阻了女主一部分的才女路,劇情懲罰她大病了三個月,之後到如今還時不時咳血。所以她暫時不敢多做其他,她可是很惜命的,惹惱了劇情,随便死了也太堵心了。
就在前幾天,剛穿來的鳳錦蓉在第一樓醒來後,面對諸多人的嘲笑,早已在昏迷中繼承了原本鳳錦蓉記憶的她為了找回顔面,當場賦詩一首,卻又惹了笑話,原來以前的鳳錦蓉不學無術,根本不知道那些詩文早已在市面上流行了,她随口念出來的就是其中一首。
所以,那時候的陸潺潺趴在那又咳了血,果然,跟女主作對是沒有好下場的。
這幾日因為稱病,陸家人誰來她都光明正大的推了不見,倒是清閑不少。
“姑娘,高世子上門了。”李嬷嬷跟守在門外的丈夫之一對視一眼,小步進屋道。
放下詩集,她走向書桌提筆蘸墨,手腕微動開始練字,閑閑道:“他來又不是找我,也值得嬷嬷跑一趟?”
想也知道,必定是為了傷到鳳錦蓉一事而來的,跟她有什麼幹系。
李嬷嬷過來給他磨墨,面上犯難,“是主母那邊派了人過來,讓姑娘過去呢。”
說到這,她的臉上又是氣怒了,明知姑娘這幾日身子不适,要退親還要姑娘自己巴巴兒過去,這不是作踐人嘛,女兒家是何等金貴,哪裡有這樣伸着臉讓人打的,還是兩次!也就是玉天香了,心都偏到天邊兒去了。
筆下微頓,陸潺潺眼底浮了幾絲輕慢的笑意,語氣仍然柔軟,“不去。”
“诶!是呢,我這就打發人走!”李嬷嬷一下笑開,樂呵呵的走了。
可不過一會,她又沉着臉回來了,嗫嚅幾下嘴唇,小聲道:“姑娘,高世子親自來了,就在亭子那等着呢!”
猶豫片刻後,“……還,還有二姑娘跟三少爺。”
陸潺潺筆走龍蛇,慢吞吞的道:“就說我還躺着呢,還未喝藥用飯,儀容不整不便見客,若他們不介意,可以稍等一會。”
李嬷嬷重重點頭,皮笑肉不笑的去回了,她實在是擠不出歡喜來,哪有這樣不要臉的事兒,未婚夫上門退婚,還帶着自己的小情人就罷了,這人還是未婚妻的親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