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立刻就走,避着人,讓平生留下,繼續守在我那院子外邊。”陸潺潺吩咐李嬷嬷。
“是,”李嬷嬷應了,又猶豫道:“姑娘,我們為何不跟少将軍一起啊?少将軍武功獨絕,有他在,何愁不能順利到京。”
“你真當他是特意陪我來的?皇上那時候又升了他,一個備受皇恩的四品武将,成日裡哪有那麼閑,丢下自己的軍務責任,陪着未來娘子遊山玩水?他若真是這麼個人,早被撸下去了。”陸潺潺一笑。
“那我們也可以等啊,有少将軍在,總多一份保障。”李嬷嬷實在擔憂。
她知道姑娘聰明,可是她到底不懂江湖,那日曲柳眉明擺着是對姑娘有了興趣,若是……她就是一死也不能對神醫交代啊。
“等?等不起。”陸潺潺輕聲道。
有兩則,一則她已經看出來江星禮的不對勁了,他平素武功似乎隻是普通高手,若要使出那絕世武功來,每一次都如同酷刑,十分煎熬,她也是看過電視劇的,按照套路,他這武功大概是不能經常用的,不然自己就會有反噬。自從與她一塊以後,他已經用了很多次,陸潺潺心裡總覺得不對,他的武功頗為邪門。
二則是如今京中勇親王的寶貝女兒,蘭心郡主病重,勇親王過幾日就會派人綁來安無修,逼着他救女兒。這不是關鍵,關鍵是蘭心郡主真真是個蕙質蘭心的女子,女主沒穿來之前,她才是南國第一才女,卻從不看中虛名,因此很快得到安無修的好感。為了救人,他思慮再三,說出了三色靈芝才是唯一的救命良藥。
而那株三色靈芝,如今就在陸潺潺手裡。原文中并沒有細寫惡毒女配被偷走爹爹留下的寶物的反應,反正她是丢了寶物還沒得到一點好處。
倒是蘭心郡主後來知道真相後,一直記着這份情,在原文陸潺潺即将病死時,上門來看望過,也曾請安無修出手,隻可惜,那株靈芝本是代華特地留下,就是怕女兒有朝一日病重,用它可以吊着命的,沒有它,陸潺潺到底是死了。
如今嘛,她自然是要在劇情的眼皮子底下,拿到她該有的好處。
馬車搖搖晃晃進了京城,不久後,又是一架牛車駛來,車上是一家三口,看樣子是帶女兒治病來的。
好容易才進了縣主府,李嬷嬷一邊幫着陸潺潺換衣裳,一邊歎氣,“這回如此小心,日夜兼程沒休息的時候,餐風露宿,還坐的是農車,一路上委屈姑娘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安全就好。”陸潺潺不以為意。
“嬷嬷,把我那隻靈芝拿來。”理了理袖子,她慢條斯理的道。
如今已過了十日,為了避人耳目,她走的是陸路,自然要繞一些。
再過不到五日,勇親王府就該上門了,原文陸潺潺不過是個無人在意的挂名陸家女,自然沒人管她,那靈芝沒了隻能哭兩聲,如今她好歹是縣主,若是執意不給,想來勇親王手段隻會更高。
李嬷嬷捧着盒子遞來給她,陸潺潺打開,眉目揚了揚,“嬷嬷,我記着咱們還有些普通靈芝?”
“去拿幾隻來,再多找幾個匣子,都要跟它一模一樣。”
陸潺潺将手中這隻靈芝小心的處理了一遍,四處轉了一圈,唇角一勾,将靈芝擺在了外屋假山流水的小景上,幾乎是擡眼就能瞧見。
“這,姑娘,如此貴重之物,怎麼能……”李嬷嬷一進屋子就失聲道。
“噓……”陸潺潺擡指,“嬷嬷可曾聽過……燈下黑?”
“可是這樣放,會壞了藥性吧?”李嬷嬷無奈。
“放心吧,我自有分寸,放的地方也特地處理了。”那靈芝看着已經是個完全普通的物件,更像是做出來的擺件。
“還有那些靈芝,我都處理過了,你裝起來,找些隐秘的地方,謹慎的藏一藏。”
希望勇親王懂得以禮相待,陸潺潺眯眸,還有安師兄,多年不見,不知可還好啊。
勇親王府。
安無修頗為拘謹的避着蘭心郡主的方向,“不知郡主喚草民有何吩咐?”
蘭心擡了擡手,“神醫不必拘謹,快快就坐。”
“蘭心今日并無他意,請神醫來隻是為了感謝。”她起身,微微颔首行了一禮,安無修急忙退開。
“郡主不可,草民受不起。”
“神醫,蘭心知道,神醫到府上并非心甘情願,即便父親對您無禮,但神醫仍然盡心救治蘭心,神醫之恩,蘭心明白。”她面色誠懇,“日前神醫說……蘭心命不久矣,父親那時揚言要斬神醫,還請神醫不要放在心上,父親是疼愛我,所以情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