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見外,我與那丫頭本也是舊識,既是朋友,沒有坐視不管的道理。”陳無安擺手。
送走了陳無安,陸潺潺這才安心了些許,對江星禮來說,他如今就剩下這麼兩個親人,若是真有了岔子,他也還是少年,怕是振作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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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過年了,蕭靜安神思不屬,多日未見父母弟弟,他自然極為想念。
隻這日,外頭來了信鴿,蕭靜安拆開一看,不由喜出望外,去了陸潺潺面前,“陸姑娘,在下可否告假半日?不,兩個時辰便好。”
“蕭少俠不必如此,若有急事可自去處理。”陸潺潺微微詫異。
“實在是在下弟弟帶着爹娘具都上京來了,今年要與在下在京中過年。”蕭靜安眉眼都溢出喜氣。
“既如此,何不将落蝶夫人等人邀到府上做客?你我雖有約定,但實為友人,你該早早告訴我才是。”陸潺潺也為他高興。
蕭靜安拱拱手,“是翊安那小子,非要偷偷來不讓我事先知曉,今日下午他們便下船了,所以……”
陸潺潺擺了擺手,“既如此,那便去吧,你們一家團聚實在是極高興的事,我怎會阻止。”
蕭靜安一走,陸潺潺喚了李嬷嬷進來,“讓方叔去找鬼王差,讓他今日過來輪值。”
她知道方叔有辦法不驚動别人通知他,李嬷嬷颔首,“我這就去。”
隻是陸潺潺計劃的很好,卻沒曾想時機就是有那麼巧,正是午膳,李嬷嬷去了廚房喚人傳菜,陸潺潺身邊難得出現漏洞,就被人逮着了。
她端坐在桌後,神色仍然鎮定,“快過年了,難為聖女還親自跑一趟。”
“若非他們太過廢物,幾次都未能請動美人兒,也不至于我親自來。”曲柳眉似笑非笑,眉目間壓着怒氣和焦急。
她四處一望,察覺沒有高手,挑眉,“看來,我運氣不錯。”
這次來的隻是詩詞歌賦四位高手,曲柳眉站起身,“美人兒,我們這就走吧,可别讓我綁着你走。”
陸潺潺心知這時間拖不下去了,倒也淡然起身,詩詞兩位高手上前,将一件黑鬥篷給她穿在身上,跟着一人抓了一隻胳膊,五人就這麼騰空而去了。
魔教經曆動蕩之後,不僅是邪功丢失,新任教主更是被自己的妻子莫月華暗算,身受重傷,留下了隐疾。前些年與高九山一戰,不僅再次受傷,還舊疾複發,日漸垂危,他麾下的人早就急的團團轉了,找不到代華,安無修性子榆木,本事還差一分他們魔教毒醫,最終,衆人将目光投在了解開三月眠的陸潺潺身上。
原先去翻她的東西,本是想找到代華的傳承給毒醫看看,結果什麼都沒找到,那株三色靈芝,早有盜神盜了宮中的給教主用了,并無作用,所以才沒拿走,誰知後頭才發現,陸潺潺并不簡單。
而這其中糾葛,牽扯起來竟是幾十年的仇恨。
原來當年最後繼承九轉寒功的教主,因練到第六重時性情大變,對愛妻愈發深愛的同時,也格外的排斥他人,直至最後迷了心智将愛妻殺害。
那時魔教另兩位護法也是魔教夫人的丈夫,死了愛妻,雖然他也随後殉情,但是還是恨的咬牙切齒,其中左護法收了親傳弟子,也便是如今的新任教主。
左護法最恨,卻是因為當時愛妻已經身懷有他的孩子,誰知道就這麼一屍兩命,他就此發誓必要毀了莫家,他無兒無女,隻得這一個弟子,便教導他終有一日要奪走莫家的權力,要恨要報複。
後來護法練功走火入魔,發瘋殺人,莫月華的父親無可奈何之下将他廢了武功囚禁起來,提了自己的女婿,也就是左護法弟子曲一亭上位接替。
誰知左護法以死相逼,在弟子發了毒誓必不放過莫家以後,就此氣絕。
彼時這新任教主曲一亭已經與莫月華結為夫妻,莫月華還生下了一個女兒,也就是曲柳眉。
之後他借機殺了上任教主,莫月華被他囚禁,隻不過他對莫月華還有感情,又惦記着九轉寒功,故而天真的試圖挽回,但莫月華恨他入骨,給了他一刀,那刀上還塗着毒,本還想殺了曲柳眉,到底是下不了手,莫月華便獨自逃走了。
魔教中曲一亭的擁壘自然不會放過莫月華,一路追殺,莫月武功盡失,遇見了江将軍,這才開啟了新人生。
這事被曲一亭封了消息,外界少有人知,便是陸潺潺這穿書者,原文中也沒寫這些,她根本不知道江星禮江鳳予跟曲柳眉竟是一母所出。
江府。
莫月華待在老将軍的書房裡,指尖撫摸着畫像上的男人,“夫君,我們兩個孩兒都長大了,全想跟你一樣上戰場,沒一個肯聽我話的,自從你走了以後,也不知怎麼了,本來以前你也不常在家,偏偏那時不覺得,如今卻孤寂的很。”
眼圈紅了紅,她拿手帕掩了掩,“我這心裡煎熬,前些日子故人找來了,他們知道平洲的存在了,我是很想報仇,可是……可是我更不想平洲去背負仇恨,這件事像山一樣壓着我。”
“若是你還在那多好啊,有你在,我就什麼都不怕了。”她長長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