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的跑車劃出弧度,車内放着勁爆的音樂,男人潮紅着臉,襯衫松松垮垮,一看就喝了不少。
車内除了男人還有其他人,副駕駛上的女人媚眼如絲,嬌滴滴的湊過來,豐盈蹭上男人的手臂,“東哥~我們這是去哪玩兒啊?”
林東平花天酒地,圈内人誰不知道他是孟家女婿,不過是仗着孟家罷了,可即便如此,對一些想要上位的人來說,也不失為不錯的
選擇。
誰讓這男人比起别人年輕的多帥得多呢,女人是林東平那群狐朋狗友帶來的,心裡早就打定了主意勾上他然後做跳闆爬得更高。
其他人卻是譏诮一笑,無他,林東平多年來荒唐不羁,可是有一點,他沒有亂搞女人過。
當然,說出去恐怕沒人肯信,一個成日裡往外跑徹夜不歸喝酒泡吧的人,說他沒跟外面女人睡過,這不是笑話嘛?
但林東平這些酒肉朋友卻是知道,他還真沒有。
擡手毫不留情打開了女人的胳膊,“開車呢,坐過去點。”他面上懶洋洋的皺眉。
一手掌着方向盤,擡手又扯開一顆扣子,林東平拿過煙盒,旁邊的女人識趣的湊上來,幫他拿出煙遞上嘴邊,又按亮打火機,“東
哥。”
前面有人揮手,看見對方身上反光的衣服,林東平皺眉,夾着煙吐了口煙圈,靠,遇上交警了,煩人。
夜已經很深了,即便明天一早還有會議,但孟天蘭還是睡不着,閉上眼就是孩子的哭聲,她看着手裡這厚厚一疊資料,用力握緊才
忍住了将其扔出去的沖動,爸爸說的沒錯,她做了錯事,一步錯步步錯,到如今,還怎麼回頭啊……
“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孟家這麼多年,從來沒有虧待你一分!”紅着眼眶咬緊牙關,孟天蘭低低的對着空氣質問。
“叩叩叩”書房門被敲響。
孟天蘭擦擦眼淚,偏頭問道:“怎麼了?”
這都快零點了,沒有大事徐媽是不會來打擾她的,“不好了小姐,先生酒駕被攔了,結果先生的朋友喝醉了,跟交警打起來了,現
在先生他們被扣留了,電話打過來找您了。”
一聽到又是林東平的破事,孟天蘭神色陰沉,看着手裡這些條條件件,起身放進了保險櫃裡。
拉開了書房門下樓,“他有能耐出去浪,闖了禍就自己擔着,管他幹什麼?”
徐媽哪裡看不出孟天蘭如今的氣怒,噤聲半響,“這個,小姐還在睡呢,就快高考了,她跟先生的感情一向很好,要是這個節骨眼
先生出了事情,我怕……”
想到孟雲雲,孟天蘭站定了,深深歎了口氣,對孟雲雲,她是疼到了骨子裡,自然是不舍的。
“既然都知道女兒快要高考了,還成天不着家,半點不收斂!”冷聲道了一句,孟天蘭下了樓梯,“正好我也有事找他,讓老張備
車。”
回來的路上,已經是後半夜了,夫妻倆坐在後座,誰也沒有說話的意思。
林東平一身衣服都成了鹹菜,還散發着濃烈的煙酒味,孟天蘭反感的皺了皺眉,林東平嗤笑一聲,“都這個點了,日理萬機的孟董
還親自來撈我,真是多謝了啊。”
這話一說,反而有種賭氣的意味,倒好像他心裡是盼着她的怨着她的,多年來,他靠這招吊着她,也給外人看,讓所有人都以為,
林東平是愛孟天蘭的。
勾了勾唇,孟天蘭神色嘲諷,多可笑。
當初她懷孕七個多月,肚子老大,正趕上家裡老媽公主病發作,非要跑國外去探險,結果出事了,孟老爺子為了愛妻丢下所有事情
,不顧一切去找她,孟天蘭自己一個人硬是咬牙扛下來。
那時候林東平還戴着溫柔體貼的面具,後來母親出事了,孟老爺子一夜頹喪,眼裡心裡隻看得見老婆,孟天蘭本來就壓力很大,母
親的事情又給了她重重一擊,當時她跟着去西甯老宅看望母親,希望能夠喚醒一點她的神智。
但是對方神志不清,一次亂跑之後,孟天蘭又急又氣之下,抱着肚子見紅了,緊急送往西甯醫院,孩子才八個月就早産了。
俗話說,七月不險八月險,又有七活八不活。孟天蘭本來就承受了很大的精神壓力,日夜工作又讓她十分疲累,早産讓她大受損傷
,為了這個寶貝女兒,幾乎是沒了命,不僅坐了雙月子,甚至在醫院裡待了整整三個月。
而生下的孩子,也在一出生就送進了保溫箱精心照顧,她最開始在病房裡甚至隻能看看林東平給隔着玻璃照的孩子照片。
那段時間孟家雞犬不甯,孟天蘭暫時沒法掌事,孟老爺子又是老婆又是女兒,孟家旁支和公司董事會都蠢蠢欲動。
那時候的林東平表現還是很好的,孟天蘭很信任他,于是林東平暫代總裁一職,每天将各種大事小情的記下,轉而一五一十的講給
孟天蘭,再由她做出決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