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國與早已腐朽的陳國不一樣,周奉天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加上重生女,周國的确很強大,不過,深深卻有的是辦法!
深深沒法動用非常人手段,簡單的看天氣星象還是可以的,事先知道老天爺的脾性,再對以相應的戰術,勝算自然大不少。然後麼,做點大動靜的東西出來,指使暗衛丢到周國境内。
當然不可能是火藥,紅塵拼死了不讓她用,但在這些古人眼中,這就是天的預示,預示,周國氣數盡了!
所以,當無數田地挖出刻有“周亡于天,雲趙而殺。”的時候,無數百姓慌了,或許他們本也不願相信,但人就是這樣,他們很多時候不需要真相,隻需要一個謠言,說的久了多了,也就信了。
無數百姓驚呼,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隻見天上的鳥兒,地上的走獸,紛紛出現人前,半點不怕的。
全都各自組成八個字,正是“周亡于天,雲趙而殺!”
“神迹啊!這這這,這是老天顯靈啊!”一位大爺顫着兩條腿,撲通就跪下了,在場的人也跟着跪了一地,都磕着頭求老天爺保佑。
随手将手中用來奏曲的樹葉放在一邊的樹枝上,看它被風一吹飄飄蕩蕩的遠去,深深不在意的抹了抹嘴角的血。
【深深,你這個騙子!嗚嗚,你都說了你不用非凡手段的!不然我也不給你開後門了嘤嘤嘤……】紅塵哭啼啼的控訴,要不是上回它差點搞砸了任務,也不會在深深說她想要暫且開通一下能力,查看一下任務目标在哪裡的時候輕易答應了!
“行了,又不是多大的事兒,我不過吹了半曲祈願,暫時讓大家幫幫我而已,一刻鐘的時間都沒有,你慌什麼?”深深被它吵得頭疼。
【還說沒事?你看看,這才半曲祈願,祈願隻是最簡單的與動物溝通的曲子,你不過是傳了八個字而已,此生壽命生生短了五十年!你可是能活九十六的啊!現在好了,變成中途翹辮子,到時候你讓任務目标怎麼辦?】而這還是因為天下一統本是天道所願,不然深深斷了周國命數,當場就得完!
“别裝了,我知道,他的命本來就短,此生,我隻要活到他的下一刻就夠了。”深深眸光深邃,不辨喜怒。她想,曾經的自己在深愛的人面臨這樣短壽的情況下或許不顧一切過,但是,如今心裡深切的忌憚告訴她,什麼都不要做!
【你,你怎麼——】話未盡,紅塵就住了嘴,深深雖說封印了能力,但是基本的斷命也是不差的。
“所以,我等不了了,與周國開戰兩年了,我已經等了七年!整整七年!周國和陳國不一樣,周奉天不糊塗,打下一個國家哪那麼容易?若是死的人太多,又沒有功德!而這該死的玉更是一絲引力也沒有!”她狠狠揮袖,眸光晶瑩又冷厲。
天道真可笑,本就是它要天下一統的安排,不打仗就是笑話!偏偏沒她的時候死人就沒事,有她人死的太多也要算在她身上!還真像紅塵一樣天真?指望她用愛和真善美去感化?
“我必須要盡快結束一切找到他!既然時間不多,便一分也不能浪費!若是他敢——”她沒有繼續,眸光垂垂,沉默良久,轉身離去了。
短短一個月,天降預示,周國将亡的消息傳遍天下,周國人心盡失,加上雲國趙國又從不傷害周國百姓,所以,兩國打到哪,周國人自己就來開門了。前後花了三個月,這就到了周國都城了。
十萬禁衛軍對陣雲趙兩國加起來的四十萬大軍,漫天都是肅殺,姬朔風在北門,深深在南門,雲湖在東門,西門自然是趙國大将。
沒什麼喊話,也沒有客套,舉劍,深深眸光平淡無波,直視城門,“殺!”
無數人奔跑起來,舉起武器,面上是見慣生死的狠厲,雙方交鋒,血腥四濺,整個皇城四門,不過瞬間,便化作了修羅場。
深深沖在最前面,騎着馬開路,所向披靡,揮着雙刀不斷收割兩邊人的生命,神色淡漠至極。
輕易進了南門,深深皺眉,馬兒跑的太快,她一時沒拉住,這麼容易,有詐!
擡首看向身後,進來的雖說是小部分,但四門加起來也有好幾萬,深深身後能跟上她的,自然是軍中最厲害的,怎麼着也有萬人了,周國皇城是封閉式!
嗖!破風之聲随之而來,她眸光一定,揮起刀擋住箭矢,在露天裡站着可不成,腹背受敵!
“回到城門那去!守住!外面的人很快就會攻進來!”她擋在前面,沖着身後的人不斷的喊。
這周奉天當真是小瞧他了,竟然做了四扇以假亂真的門!真正的門被他放下做橋,外面修繕的跟普通建築一樣!
衆人小部分躲回了城門洞中,大部分隻能留在外面組成環形抵擋,深深轉身馬兒上身一揚,正要沖回去,誰知一支箭正巧射中了她的帽子頂端。
“刷!”帽子就這麼飛了出去,連帶着挽發的梅花木簪,一并甩了出去,掉在了不遠處的地上,一頭長發就這麼散開飛揚,就算是生死關頭,也一瞬間驚豔了多少人的眼!
深深卻顧不得這些,她騎在馬上很不方便,當機立斷下馬,一拍馬脖子示意對方去城門洞裡,她轉身就沖着梅花木簪而去了。
剛俯下身握住簪子,一支箭便從上方直直射過來,來勢洶洶,轉瞬即至,她的眸底印着箭襲來的光影,深深知道,她失去了武功,躲不過去的。
戰場上還能憑着一些拳腳功夫和技巧戰鬥,但是這個,她必定躲不了,不過,也死不了,大不了重傷!
轉瞬之間的想法,隻是,她還未做出什麼反應,憑空又一支箭從身後射來!
在她耳邊穿過,直直射中了對面的箭,深深眸底印着兩箭相遇的光影,那箭去勢不停,不僅瞬間破開襲來的箭,還一直射向對面城牆,直到在牆上刺入箭頭深的痕迹!箭尾顫動不停!
誰,能有這麼大的臂力?!深深僵住了,這一刻,漫天的羽箭都不在乎了,她緩緩站起來,握緊了簪子,腰間的白玉時隔七年終于給了反應,一點點的吸引力不斷地往後而去。
轉身,仿若宿命般的相遇,一個在北門,一個在南門,一個騎在馬背遊刃有餘,一個站在地上隔空相望,隔着漫天箭雨和遙長的距離,散落的發絲有幾縷在頰邊飄飛,她的目光卻狠狠的盯在了那個人身上,幾粒晶瑩從頰邊墜落沙塵。
她真傻啊,那個人原來一直這麼近!可是,卻被她自己躲過去了!
沈之默,你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