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交情不錯,不錯到國分寺boss順便也把他新招收不久的情報人員一并賣了,所以妹之山小少爺便知道了這個大敗他家整個情報系統的女孩。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妹之山殘大概會相當欣賞幽,并想辦法把她拉到妹之山旗下,可問題在于,當他向幽表達了這個意願後,幽委婉地拒絕了,拒絕理由是懶得挪窩。
幽的一貫想法是跟個boss就跟到底,想當初被楚大校那麼摧殘她也從沒想過要叛變——當然,背叛楚大校會死得更慘也是她忠心不二的關鍵理由。
如果事情到這裡為止,以妹之山殘對女性的包容程度,難得一次的拒絕也隻會讓他縱容呵護,不可能有絲毫不滿。
但是二人初次見面的場景結束後,就在幽跟着她家boss剛剛離開妹之山家家門的時候,幽對國分寺說了這麼一段話:“有家世,有才能,遇險則冷靜果決,生活則悠然從容,妹之山殘這孩子不錯,有前途,不愧是boss你的好友。”
說話時語氣真摯,态度誠懇,甚至一貫懶散的眼中還帶着不淺的嚴肅與認真。
然後這段話被突然想起追上來拿一份宴會請帖給國分寺的妹之山小朋友逮了個正着,包括幽當時的語氣态度和眼神都絲毫不漏。
被一個四歲的小女孩以一種祖母輩的口吻贊美?甚至理所當然毫不扭捏異常熟練地稱呼他為‘孩子’?
妹之山小少爺當場就憂郁了。
如果事情能在這裡打住,那麼雖然妹之山殘當時有那麼點不痛快,不過幾年後回想起此事也必然會一笑置之,也許還會相當愉悅。
可是,國分寺和妹之山的交情太好了,國分寺稔挖掘吉良幽獲取情報能力的工作也做得太到位了,于是妹之山殘和吉良幽的交集便太多了點。
吉良幽很欣賞妹之山殘,每次交集過後總免不了幾句誇獎,而誇獎的末尾必定少不了‘這孩子有前途’,‘這孩子可比我家哥哥可愛多了’‘這孩子……’……
而且很不幸的,十次有七次都會被妹之山殘聽個正着,剩下的三次也會被國分寺稔詳盡地轉述給妹之山殘。
于是,沒有時間與空間的區隔沉澱,吉良幽便逐步成為了妹之山殘唯一不待見的雌性生物。
而且,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沒錯,事件的關鍵就在這‘一無所知’上頭了。就是因為幽根本不知道她說錯了什麼才會毫無遮掩地一錯再錯。每次說妹之山殘‘這孩子’時,都是在剛剛跟妹之山殘見完面讨論完情報後,順嘴就感慨了。有時候甚至幹脆就是當面評價。
事後回想起來,幽覺得自己很冤。這能怪她嗎?當初她第一次看Clamp學院偵探團是在高中的時候,高中生看小學生,甭管那小學生是多麼地介于牛A與牛C之間,那都是‘孩子’。後來重溫該動漫,是在無限恐怖中,當時飽受摧殘半死不活的她看到那幾個陽光明媚毫無陰影的小學生,更是堅定了他們‘孩子’的定位。
加之重生後loli狀的幽腦子還不怎麼清醒。
好不容易從無限恐怖世界脫離出來,又因強行穿越時空而被嚴重反噬,重新投胎再活一次首要任務是拼死拼活地恢複力量,同時又要為了防着劇情中的交通事故而死命硬撐,間隙中還要找找現實化了的曾經的動漫偶像。
四歲之後七歲之前的幽很忙,忙到完全沒有時間來顧及小朋友的稚嫩心靈。等到她七歲之後,靈力基本穩固了能喘口氣時,她跟妹之山殘之間的過節已經無可挽回了。
而這時候,幽依然沒有察覺她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情。
國分寺稔倒是看得很清楚,妹之山殘是如何從非常欣賞幽到對她咬牙切齒的全過程,國分寺少爺看得一清二楚,并且樂悠悠地帶着一張面癱臉卡在關鍵點上推波助瀾。
不過,即使是國分寺稔一開始時也沒有料到幽能遲鈍到如此地步。
好歹也是專業玩情報的,這麼明顯的情緒變化她怎麼就能幾年了都發現不了呢?
事實上,國分寺boss不知道的是,如果沒有旁人提醒的話,恐怕幽真有能耐把這份不知道再延續個幾年、十幾年,甚至幾十年。
當然,以幽個人來說,也許不發現還會好一點。不發現,她現在都還能喜滋滋地跟妹之山殘相處,以一個長輩的心态,為着孩子的成長而欣喜。
可是她在某人的提醒中發現了,然後醒悟到自己的嚴重錯誤,于是,隻好幹笑着躲着妹之山殘走。
然後推波助瀾的國分寺稔和點醒幽的狐狸藏馬,看戲便看得更樂了。
讓一個總是沒心沒肺看别人樂子的人身不由己地娛樂衆人,還有比這更能帶來成就感的嗎?
隻能說,幽做人實在太失敗了,失敗到一明一暗兩個腹黑,在沒有任何商量的情況下便目的一緻且配合完美。
至此,幽在妹之山殘面前再無翻身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