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妹請不要手下留情。”幸村站在球場的另一邊,披着外套,左手拿網球,右手拿球拍,語調很是認真。
幽:“……”
跟神之子打網球,她到底要依靠什麼才能手下留情?
幽突然添加了點智商,她似乎、好像、可能、也許、大概……得罪了主上……?
什麼時候的事情?
對一個堅定的女神控來說,還有什麼是被女神大人讨厭更恐怖的?
這個事件實在太嚴重了。
正在幽糾結不安的當口,幸村一個發球将網王世界的實際隐藏最終boss砸到了幽的面前,幽不敢有絲毫不敬地打了回去。
錯誤的持拍方式,顯然外行的動作,沒有力度沒有角度也沒有速度的回球。
但是,打過去了,第一球,以及,每一球。
“部長是在放水嗎?”加入網球部還不算久但已屢屢被三大巨頭修理得很慘的切原赤也看着場内的情況,有些茫然。
“不,”記着筆記的柳臉色有些凝重,“幸村是沒辦法得分。”
仔細看就知道,幸村的回球和平時一樣,簡練而犀利,絕對沒有半分遲疑。可無論是怎樣的球,到了吉良幽的場内她都能接回去,雖然接回去的球沒有分毫威脅,但後者隻意味着她不能從幸村手上得分,前者卻代表了幸村無法在吉良幽手上獲勝。
對立海大男網部部員以及拉拉隊來說,幸村赢不了的事實比較驚悚,比看着一個來曆不明的女生進入男網部的地盤更驚悚。
(幽舉手澄清:我一奉公守法的合格公民,哪裡來曆不明了?)
幸村突然停了下來,任由球落在他的場内,讓幽得到第一分,也不管網球部内外的驚呼聲,目光灼灼地對幽道:“吉良學妹,我再說一次,不要手下留情。”
如果說剛才他是帶着些微懷疑的認真的話,現在流露的卻是無法遏制的戰意。
幽欲哭無淚:女神大人,您能不能給我一個明示……我到底要拿什麼來手下留情啊啊啊~~~~~~
其實,幽真的不會網球,但網球說到底不過隻有兩個原則。一:接住打到自己場内的球;二:将這個球打到對方場内。
如果要赢的話隻需要再加上一個三:讓對方接不到打到他場内的球。
第三點先撇開不談,對于第一點,網球場就那麼點大,憑幽上輩子在無限恐怖裡由生死邊緣磨出的經驗加上這輩子跟藏馬對練以及獵殺妖魔的鞏固,接不住才鬼魅了吧?
至于第二點,一顆小球而已,憑幽的力量和控制力,讓它落在某一個特定範圍内(也就是幸村大人的場内),也沒什麼好困難的吧?
所以理論上講,雖然幽不會網球,但要赢網球比賽卻很容易,隻要她把力量放多一點,把球狠狠地砸到對方場内,讓對方追得上也接不住就可以了,一點技巧和網球經驗都不需要。
但這裡有一個小問題,幽是一個控風者,單以這輩子而言,還是一個天生的控風者,一個擁有神之記憶(以無限恐怖規則而言,開五階就是神,以此為準,幽上輩子已成神,雖然,時間很短-_-!)的天生控風者。
控風是幽的本能,如同呼吸,如同眨眼。
希望球落在哪裡,希望球以什麼方式旋轉,希望球給對方帶來怎樣的麻煩……這些希望,隻要幽想,就會立刻通過風,控制球,轉化為現實。
不會有絲毫遲滞。
本能。
如同呼吸一般自然,如同眨眼一般随意。
但是面對幸村,幽不能這麼做。
這個說着‘網球就是我自己’,說着‘除了網球我什麼也沒有’的少年,幽打從心底喜愛并尊敬着,最初的理由早已忘卻,也許是因為他的外表,也許是因為他的氣質,也許,是因為他的執着。
幽本身不是個執着的人,一條路不通她就會立刻換一條,得不到的她就會徹底放棄。對她來說,沒有什麼是不可或缺的,有機會她是可以全力以赴,但真的不行她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所以當初她得到回去原來時空的力量時,拼着魂飛魄散也毫不遲疑,但在那之前,在沒有力量的時候,在無限恐怖的世界裡,她也從沒有為着過去憂思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