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地有規律,一方面是因為幽懶,懶得改變,把生活過成慣性,她就不用再去思考下面該做什麼了,另一方面也是因為越是規律的生活越容易讓旁人忽視她具體做了些什麼,然後就能給她足夠多的空子來鑽,方便她偷雞摸狗,咳,是維護世界和平保衛家園安全。
當然,附帶效應就是,如果有仇家想堵她,也是很容易的。反正幸村今天是堵了個正着,好在他不是幽的仇家。
“吉良學長。”幸村略微向朔夜問了好,雙眼卻一直盯着幽,不自覺地皺眉。
昨天的比賽真的讓她吃力到這個地步嗎(是很吃力)?到今天都還臉色蒼白(那是被朔夜給害的,本來吃過早餐以後臉色已經滿正常了的),肢體僵硬(為了對抗突然加劇的疼痛的下意識反應,過會兒就好),無精打采(那個,女神啊,她平時也這狀态)。
幸村忍不住擔心地柔聲問道:“吉良學妹,你還好吧?”
幽聞聲一愣,放下揉着太陽穴的手,轉頭看向聲源,一臉的驚詫:這女神大人是什麼時候來的?
其驚詫程度之明顯,讓幸村幾乎沒将滿心的擔憂全轉化為了抓狂:吉良學妹,你就非得這麼把我當透明的嗎?!
朔夜有趣地看着幸村的表情:從沒有笑容卻柔軟溫和到笑得春光燦爛卻彌散着滾滾黑霧。
啧啧啧,小妹啊,你氣人的本事是越來越高杆了。想當初你哥哥我和妹之山殘外加那個家夥三人聯手也得費點功夫才能讓這打一進校就目中無人的神之子學弟變臉。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個世界果然是需要天敵的啊。
幸村瞄到吉良朔夜一臉看戲的表情,強自按耐住心中的抓狂情緒,看着吉良幽,複述剛才的問題:“你還好吧,吉良學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神大人念着‘吉良’這個姓氏時好像有點咬牙切齒?幽疑惑了一瞬間,立馬以‘是錯覺’為結論并大而化之地将其抛之腦後,然後作乖學妹兼忠實崇拜者狀點頭:“我很好,完全沒事,幸村前輩不用擔心。”
姿态太乖巧,色調太粉紅,讓幸村嘴角抽搐了下,也讓朔夜和美奈子同時在心中腹诽:你就裝吧。
不,這是真的,幽為自己辯解,大家應該理解她身為一個兩輩子的女神控直接跟女神大人面對面交談時的激動心情……雖然,鑒于她現在從頭頂到腳底從身體到靈魂哪兒都痛的狀态,她更希望女神大人能好心别攔着她的路讓她能順利踱到教室癱倒在她的座位上。
不過說起來,到底是打網球的王子們啊,果然要跟網球産生關聯後才能引起王子的注意,看,她被網球摧殘過一次後,王子就記住她的名字了吧?幽因為自己終于從路人升級到了龍套而沾沾自喜。
……關于這個白癡的遲鈍程度和作為一個情報人員的不合格程度……大概連鄙視的價值都沒有了吧?
幸村深吸一口氣,對自己強調:我已經習慣了這沒什麼大不了的。然後繼續持懷疑态度:“真的沒事?”
幽心想大概她現在的樣子可能真的跟‘沒事’有比較長遠的距離,于是為了靠近事實,她補充了下:“隻是長期不運動後突然之間運動過量造成了一點小問題。”
運動過量?幸村挑了挑眉,決定暫時不再糾纏這件事情,轉而看向吉良朔夜,問到:“學長有什麼吩咐嗎?”
唉,這少年真是越來越沉得住氣了,也越來越不可愛了,朔夜有點遺憾,不過隐約還記得自己在這裡留步的初衷是為了當一下好哥哥的,于是看着跟在幸村身後的顯然也是來看戲的網球部正選們,道:“我記得網球部裡好像有一個是跟幽同班的吧?”
你是怎麼知道的?幸村保持微笑,其實相當地不愉快。幽把自己的衣領從混蛋哥哥手中解救出來,看着朔夜,也滿是懷疑。
哎呀,看到你們這麼有默契,哥哥我真是好感動啊。
“我記得,”朔夜接着道,“好像是叫做切原的吧?”
“诶?”被點名的·被拉來陪同看戲的·海帶同學,驚訝莫名。
“怎麼,不是嗎?”丸井扭頭看着切原,問到。
海帶扒拉着他那頭亂發,苦思。
基于不讓王子為難的優秀花癡少女守則,幽舉手發言:“我坐你後排,切原同學。”
切原聞言看向幽,瞪了半響,恍然大悟。
正當幽感慨原來她也不是那麼沒有存在感,原來也是有王子不因為網球就記得她(……你再這麼感慨下去女神大人就真該抓狂了),就見切原王子一揮手平舉球拍直指着她,叫嚣:“你是昨天來網球部的那個女生,我一定會擊潰你的!”
……敢情剛剛你就沒看清她是誰,那之前的那般苦思到底是基于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