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自己所受的嚴重驚吓不過是一個同年級女生陰差陽錯造成的結果,丸井深受打擊,尤其是在旁邊還有隊友們落井下石的情況下。
不過當須奈子一臉愛意地為人體模型打蠟的場景震撼了所有人後,丸井覺得他心裡比較平衡了,即使他大概是被震撼最嚴重的人之一。
“為什麼部裡會有這種東西?”美奈子盯着須奈子用來打蠟的那個‘蠟’,滿臉的糾結。
幽蹲在須奈子旁邊,看得津津有味,一邊随口回答:“那你得去問妹之山殘腦子裡都裝了些什麼。”
現實一再提醒我們,說話不經大腦是很要不得的,尤其是在掌握了生殺大權的人的面前。
于是幽就聽到某位少爺說:“吉良幽,過來把你的工作處理完。”
嗯?還有什麼?幽一頭霧水,走到殘的身邊,接過他遞來的清單和價目表,沉默。
“正好網球部的大家都在,什麼都好商量,不是嗎?”殘少爺笑得很和善很體貼。
商量什麼,讓他們一人貢獻一張寫真照順便還附送親筆簽名?沒看到丸井少年已經有石化的趨勢了嗎?幽内心無限鄙視。
承受着王子們灼灼的視線,幽随便翻了下清單和價目表:“既然不是靈異事件……”
立刻後被打斷,部長大人發話:“雖然我們是‘靈異’研究部,但鑒于靈異事件并不多見,所以我們也兼差偵探工作,所以,清單和價目表都往後翻。”
幽老老實實地照辦,然後看到普通案件的列表以及過往事件報酬例舉。
上次有這玩意兒嗎?幽默默回憶,好吧,上次她看到第一頁就囧掉了,之後也沒太注意。顯然,幽擡眼看了一眼丸井,這位跟她犯了同樣的錯誤。
“那麼,”對照着清單和價目表,幽很遺憾地開口,“我想丸井學長需要提供不少于三人的網球部正選們的照片,總計20張以上。”
“不對,”殘少爺又插口,“因為是幽所以查起來才顯得比較簡單,但事實上這個事件并沒有太多的線索,而且我們還承擔了一部分後續處理問題,所以,需要提供‘所有’網球部正選的照片,不過因為還不算極端困難,所以隻要保證每個人能至少有一張,其餘的随意,加起來不少于20張。就是這樣了,丸井學弟。”
幽奇怪地看着妹之山殘:“如果你說的後續問題是指阿泰的搬運工作的話,那應該是你自行同意的吧?跟原委托事件沒有關系啊?”
‘阿泰’二字讓須奈子瞬間擡頭,殺氣騰騰地瞪向衆人,妹之山殘立刻安撫:“啊,中原學妹不用擔心,我們一定會安全地把阿泰先生給您送到家的。”
在須奈子回歸到包子狀後,殘繼續優雅高貴地注視着幽:“你說得很有道理。”
幽一僵,幾乎想掉頭就跑:這少爺什麼時候有這麼好說話了?
“那麼,”無視幽的反應,妹之山殘繼續說下去,“就按照你說的辦吧。”說着還看向幸村,“幸村部長有其他的看法嗎?”
幸村保持微笑:“就按照妹之山學長的意思吧。”
“所以,”殘又把視線轉回到幽身上,“這件事就由你全權負責。你是督促着丸井學弟拍照也好,你自己去照也行,記得,”他拿扇子敲了敲被幽放回到桌上的價目表的某一頁某一行,“要新近的照片,可别把從靈異研究部流出去的照片又給回收回來了。”
那個‘所以’是從哪裡得來的啊?這關她什麼事啊?報酬不是由委托人付嗎?妹之山殘,你這是公報私仇!幽不滿,含淚答應,招誰惹誰了她這是。
“啊,對了。”妹之山殘一拍扇子,蘇芳很善解人意地遞上一張紙,遞給幽。
你個幫兇。幽接過,心中垂淚,這又是啥啊?
其實隻是幾行人名,每個人名後面跟了個數字。
“今年情人節網球部收到巧克力數量的部分統計,非常感謝柳學弟提供的資料。”妹之山殘誠懇緻意。
當然,頂着隊友們視線壓迫的柳其實是不希望他如此誠懇的,再說,那份資料,他記得不是被吉良學長要去的嗎,怎麼又流竄到妹之山學長手上了,還偏偏在這個時候出現?
所謂這時候,就是指妹之山殘對幽交代道:“你也知道靈異研究部隻能自給自足,一不小心就會舉步維艱,所以,拍照的時候不要忘了考慮一下顧客的需求。”
顧客需求……幽盯着排在第一位的女神大人的名字,不知道是該同情已經得罪主上的柳軍師,還是該同情即将得罪主上的自己和丸井少年。
這個照片拍的話是跟女神大人過不去,有違她女神控的原則,不拍的話是跟妹之山少爺過不去,她可以想見她未來的凄涼,尤其她才剛剛把數條把柄捧到了他少爺的算盤上。
到底是得罪女神好呢,還是得罪上司A(妹之山殘)和上司B(國分寺稔)好呢?這真是個讓人滿心惆怅的優秀問題。幽深感胃痛。
還有,什麼叫‘一不小心就會舉步維艱’啊?少爺麻煩你自己看一下這社辦的金碧輝煌度,沒有人會相信的啦。
妹之山殘這邊的講話還沒有完畢:“我的部員到網球部采集報酬的時候,還要麻煩幸村部長和各位學弟照顧了。”
你要賣了人家還非逼着人家幫你數錢,妹之山殘,沒有你這樣的。幽簡直不敢去看王子們的表情,隻在心中默念:我是受害者,我真的是受害者。反複祈禱王子們别把她連坐了,她脆弱的稚嫩幼小心靈經不起如此摧殘。
可那少爺居然還有話說:“還有雅治,雖然隻是挂名,但怎麼說你也是靈異研究部的前輩,不妨指導一下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