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馬四肢和尾巴都放松地垂着,由着幸村打量,金色的眸子也毫不掩飾地,在這種情況卻不會引人注意的,打量着對方。
這個是……藏馬眯了眯眼,尾巴輕微地晃動了下,稍稍冷笑,偏頭就向幸村的手腕咬去,被幽一把摁住。
敢攻擊女神大人,死妖狐你不想活了?幽瞪他。
藏馬鄙視加嘲諷地瞟了眼幽,一個靈巧地翻身就從幸村手上掙脫了出來,沒有弄傷幸村分毫,不過卻習慣性地順手撓了幽一爪子。
他落到地上,目中無人地抖了抖毛,很有派頭地向着美奈子……腳邊的亞提密斯,踱步而去,準備再欺負一下那隻類似貓妖又跟貓妖顯然不同的生物。
“……好有個性的寵物。”仁王看着藏馬潇灑的背影咂舌,既是驚訝又是好笑。這隻狐狸現在哪裡還有讓他之前某一瞬覺得恐怖的氣息。
因為那厮根本就不是寵物。幽揉了揉太陽穴,再一次覺得自己這輩子如果沒有未老先衰,那就一定會神經衰弱,更有可能的是兩者皆有。
另一隻手被握住,幽一愣,頓住揉着太陽穴的右手,詫異地看向握着她左手的人。
“前輩?”幽輕喚出聲。
幸村皺着眉頭,右手從兜裡掏出一片創可貼,聽到幽的聲音,擡眼,對她笑了笑,帶着責備:“即使隻是小傷口也不能不處理一下吧?”
傷口?幽眨眨眼,視線落在自己的手上……唔,破皮了,見紅了,确實符合物理性傷口的定義。隻不過……
“這種的舔舔就好了。”幽完全沒當回事。不要說她現在不在乎這種程度的,呃,傷口,就算是在穿到無限恐怖以前,作為一個單純宅女的她也從來不會去管這種隻見點血珠的劃痕。
“舔舔就好?”幸村柔聲低喃,舒緩輕笑,看着幽,滿眼的包容。
幽不由自主地哆嗦了,顫抖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握得更緊。
女神大人,您别這麼笑成嗎?好聖潔,好漂亮,好治愈,好耀眼,好……可怕……
“哈……那個,前輩,我自己來就可以了。”小心肝兒拔涼拔涼的,幽笑得谄媚,右手伸向幸村拿着的創可貼,左手要多不動聲色就有多不動聲色地往外抽。
幸村由着她的右手達成目标,但其左手依然牢牢地被他掌握着。
“舔舔就好?”幸村溫雅地再次問道,左手輕輕撫過那道劃傷旁微紅的肌膚。
癢癢的,讓人忍不住臉紅,但周遭的寒氣又能讓人血色盡失。
這該算冰火兩重天呢,還是該列為水深火熱?
幽忐忑難安。
‘啪’的一下,一張濕巾被甩到了幽的傷口上,“既然誰都不下口去舔,那我就施舍個替代品好了,不用太感謝我啊。”
幸村瞟了眼來人,不想開口,輕輕揭下那張濕巾,細細地将幽的傷口清理幹淨,看着沒什麼問題了,蓋上從分神的幽手上拿回的創可貼,終于松開了幽的手。
仁王的視線在來人、幸村和幽之間轉了個一溜夠,覺得刺激會有但危險度不大,笑容滿面地道:“喲,好久不見了,朔夜學長。”
朔夜學長?這個稱呼将幽瞪自家哥哥的注意力分了一點走:這兩人很熟嘛。
是的,這兩人很熟,吉良哥哥也完全不避諱這一點:“哦,雅治,真是好久不見,話說你也不要隻顧着網球部,偶爾也到靈異部晃晃嘛,會很好玩哦。”
“啊,沒錯沒錯,的确很有趣,噗哩。”仁王附和得很快樂。
柳生稍稍往旁邊挪了點,險險避過幸村掃來的視線。
“這鬼屋看樣子挺不錯的嘛。”朔夜有些詫異地盯着數量頗為可觀的人群,感歎,不過,圍觀者衆,真正往裡走的卻不算多。
“吉良學長有興趣試試嗎?”柳問道,他對吉良朔夜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害怕的東西好奇很久了。
朔夜看了柳一眼,跟妹之山殘交換了個眼神,笑得慵懶:“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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網球部和靈異部合辦的鬼屋很吸引人,因為每個進去過的都被吓得不輕卻絕口不提自己究竟經曆了些什麼。
這樣很容易便會引發好奇和探究,但先行者的樣子又實在過于慘烈,于是懷揣着求知的少年少女們大多隻掂量着守望在鬼屋前并不涉足其中。
反正光看這鬼屋的外形和所處的環境就相當地有氣氛了——活見鬼的氣氛。
所以當朔夜他們分組進入鬼屋時便榮幸地得到了很多很多的注目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