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秦河野終于回家了,秦家人把剛回來的他圍在院子裡,秦母喜極而泣,她帶的兩個小的也跟着“哇哇”大哭,葉苗的眼圈也泛紅了。一旁站得遠遠的陸西卡心内無語,秦河野不就是出個安平縣、十來天沒回來,至于搞得像他剛刑滿放出來一樣?
為了給他接風洗塵,中午的飯菜也是豐盛異常,陸西卡的面前居然也能排到一道菜。秦河野許久沒和家裡人一起吃飯,他五歲的小兒子圓圓哭着鬧着要他抱在懷裡喂。
秦河野卻把兒子放到地上,讓他站直站好,然後闆着臉把兒子訓斥了一通,并道:“你以後都自己吃飯。”
小包子低着頭委屈極了,卻哭都不敢哭出聲,最後隻能自己拿個小碗蹲在小闆凳前吃。秦河野教兒子,秦家其他人也不敢出聲勸阻。
吃着肉旁觀的陸西卡搖搖頭,心裡對秦河野的不喜更甚了。但是下一瞬,一雙筷子夾着一塊白嫩雞肉落到她碗裡,陸西卡詫異的看向拿筷子的人,看完後,她趁沒有其他人注意,把那塊雞肉挑出來扔了,連筷子都換了雙新的。
秦河野定定的看着她,目光沉沉,她假裝沒看見。
秦母問秦河野:“這次你回來,就不走了罷?”
秦河野停下筷子,恭敬答道:“是,我已經把外面的工辭了,以後就專心打理家裡的田産。”
陸西卡嘴裡的飯噴出來了,心道:田産?就幾畝破田才對吧?一轉頭,卻發現飯桌上的人全都看着她。
葉苗瞪着她責怪道:“吃個飯都要鬧出這麼大動靜。”
陸西卡握緊了筷子,她忍這個女人已經很久了,她還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秦河秀此時也煽風點火道:“哎呀,苗苗,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妹腦子有毛病呀。”
“住嘴!你們能不能安安分分的吃頓飯?!”秦河野把筷子大力拍到桌子上,皺眉看着秦河秀,又轉頭看了葉苗一眼,那兩人便縮起了腦袋,埋頭安靜吃飯了。
“好了好了,她們也是有口無心,别弄得這麼吓人。”秦母這時出來勸道。
秦河野的面色便緩和了下來,見飯桌上的氣氛仍壓抑着,他沒話找話般的問秦母:“我不在的時候,家裡有什麼事發生嗎?”
“哎能有什麼事,”秦母搜索般的想了想,而後道:“就是院子裡的雞,在你回來前兩天,丢了一隻,可大一隻大黑雞了……”說到最後,秦母的話裡帶了惋惜之意,那麼大一隻雞,得養半年呢。
秦河野聽完,突然把頭轉向陸西卡這邊,陸西卡被他懷疑的眼神看怵了,嘀咕着:“看我幹嗎。”話是這麼說,她卻心虛的縮起頭,不敢再和他對視了。
這時候,葉苗也出來插話道:“村裡最近老是丢雞,在這之前,村口的瞎眼婆婆家的大黑雞也丢了。”
秦母拍了拍她的手臂,婦人八卦般的糾正道:“聽說她家的雞已經找回來了。哎,不知道咱們家的能不能找到……”
“找不回來了。”秦河秀挑了一筷子飯,用一種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
“秀丫,為什麼呀?”秦母急切的問。秦家雖是小康,但秦母也是很節儉的人,莫名其妙丢了一隻大肥雞,她也很想弄清楚原因。
陸西卡感覺不好了,葉苗和秦河秀兩人今天像唱雙簧一樣,一唱一和的。針對的是誰不言而喻了。
“呶,問她呀。”秦河秀嘴皮子動了動,指了指安靜吃飯的陸西卡。
秦母想了想,睜大了眼道:“秀丫,你是說,芽芽偷偷把家裡的雞煮的吃了?”
陸西卡聽到這身子顫了顫。
“母親,丢了一隻雞而已,别胡亂猜測了,我明年去市集再買兩隻回來。都好好吃飯,别再多嘴了。”秦河野以大家長的口氣息事甯人道。
陸西卡暗暗松了口氣。
“不,哥,你為什麼不讓我把話說完?”秦河秀擱下飯碗,氣憤的質問秦河野。
“你還想說什麼?”秦河野不悅道。
“我要說的可多了。” 秦河秀臉上是得意之色,她怪聲怪氣道:“大家不知道吧,咱們家裡出了一個小偷,她又懶又好吃,偷了别人家的雞吃,快要被别人捉出來了,就用咱們家的雞去冒充。我說到這,你們猜得出我說的是誰嗎?”
秦河野八歲的女兒團團好奇道:“姑姑,你說的是誰?”
秦河秀大聲笑了笑道:“這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就是坐你對面的傻子呀。”
團團看了看坐自己對面的陸西卡,驚道:“哦……原來是葉芽姑姑。”
陸西卡一直靜靜的看着這出戲,直到秦河野目光如炬的看着她問:“秦河秀說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