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祖母的眼疾惡化了,慕寒玉和衛準要帶着她去城裡看大夫,路途遙遠,一去一回加看病,估計要花四五天的時間。
慕寒玉走之前放心不下甯嘉兒,把她攬在懷裡細細的囑咐道:“我要帶祖母去城裡看病了,四天、最多五天我就回來了,你乖乖的留在村裡等我回來,别亂跑。”
甯嘉兒覺得他神經兮兮的,好笑道:“村裡就這麼大,我能跑到哪兒去了啊?”
“不知道,我心裡總覺得不踏實。但是去看病,又不方便帶着你一塊。”
“得了吧,你能帶我去,我都不去。村裡要放皮影戲了,我想看。”
“為什麼啊?陪你相公不好嗎?皮影戲比相公還重要?”
甯嘉兒打他,“你是誰相公?我可不認。”
慕寒玉在她的臉上摸了一把,“你遲早得認的。”
甯嘉兒被突襲的尖叫了一聲,就要轉身報仇,兩人打打鬧鬧的就把這事揭過去了。
慕寒玉陪着祖母在城裡看病時,他的眼皮子老跳,他在乎的人裡唯一不在身邊的就是甯嘉兒了,他便擔心她出事,比如掉進河裡、吃魚刺又卡到了、遇流氓了……
但祖母這裡他又走不開,在老大夫看病的當兒,他隻能将心事對衛準講,他道:“我的眼皮子老跳,是不是嘉兒出了什麼事啊?”
衛準也是個單純孩子,不會安慰人,隻道:“ 啊?不會吧?”
聽到他們話的老大夫就忍不住出來辟謠了:“眼皮子跳……年輕人你是晚上沒睡好吧?”
慕寒玉便哈哈一笑,笑自己的疑神疑鬼。
但在城裡待了三天後,這種擔憂不減反增了,到第四天傍晚,又沒睡着的慕寒玉一下子從藥館床鋪上彈坐起來,把被窩一掀,他道:“不行,我得回去看看,這種感覺太折磨人了。”
衛準不可思議道:“回去?現在?”
慕寒玉沒理他看瘋子一樣的眼神,隻對衛準交代道:“我隻趕夜路回去看看,看到嘉兒沒事了,我就趕回來。”說完,他套上鞋子,騎上追風就走了。
追風是匹好馬,在夜幕暗沉的時候,慕寒玉終于到了村裡了。奇怪的是往日早早就沉靜的村裡今日卻還動靜不小的。
他攔住了一個要歸家的村民一問,才知是村裡的大道場在放皮影戲了。慕寒玉這才想起甯嘉兒和他說的,她要看皮影戲。
慕寒玉又連忙趕往道場,那裡此時很熱鬧。皮影戲一年就一次,還是要每家都交錢,才能從外地請來皮影匠人,所以大家不會放過這難得的機會,都搬着闆凳拖家帶口的來看,幾乎全村的人都在這裡了,還有小攤販在這兒賣零嘴和小玩意。
甯家人也在那兒,卻唯獨少了甯嘉兒,慕寒玉走過去問:“嘉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