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又是一陣箭雨迫不及待的蜂擁而至,淩烽眼疾手快撲向蘇尚翻滾至後方,那箭雨像奪命的惡鬼緊随其後,所到之處滿地皆是,直到這陣箭雨終于停下,蘇尚隻覺頭暈目眩,眼花缭亂,天地倒轉。
“是那些人追上來了。”淩烽上一秒還悲傷的神情轉瞬即逝,恢複嚴肅起身道:“你快跑。”
“你會武功嗎?”
“不會。”
蘇尚還沒回過神來便被淩烽猛然拉起推向後方,随後淩烽則跑向另一邊引開了他們,整個過程來不及思考,也沒有半分猶豫。
沿着一片荒寂的林子不知跑了多久,淩烽的腳步一刻也沒敢停下,卻終是跑不過烈馬,很快便被追上,十幾匹馬将他團團圍了起來,馬上那絡腮胡看着此刻束手無策的淩烽,開口道:“别垂死掙紮了,你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淩烽不屑的輕笑一聲,随即他握緊雙拳,剛準備與之殊死一搏之時,隻見絡腮胡的馬忽的一聲慘烈嘶鳴,随後猛地擡起前腿朝後一仰,将絡腮胡猝不及防的甩下了馬。
淩烽向後看去,原來是蘇尚,沒想到她又折返了回來,見淩烽被圍了起來,她靈機一動随地找了根樹杈,然後取下頭繩,做了個簡易的彈弓,對着馬蹄發射一塊石頭,沒想到還真中了。
淩烽見狀反應迅速地跳上那匹空馬,緊緊一拉缰繩,使快馬原地調了個頭,随之沖出包圍圈,那飛奔的快馬與蘇尚擦肩而過之時,他一個靈活的探身,伸手攬住蘇尚的腰,借着一股慣性将蘇尚帶至馬背,然後加速逃離。
當絡腮胡艱難地從地上爬起身時,他們已經不見了蹤影,他惱怒的攥緊雙拳,眼神中滿是不甘。
快馬絲毫沒受影響,一路疾馳而去,淩烽向後觀察了一番,好像暫時已經脫離了危險,他這才瞅了瞅前方的蘇尚,試探性的問道:“你剛才為什麼回來?”
蘇尚義憤填膺的回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欺人太甚,對人趕盡殺絕的做法,欺負一個不會武功的人算什麼本事。”
淩烽聽後默默點了點頭,他心想可能是自己剛剛跟她說的話起了作用,這次不能再久留,必須要找個藏身之處才行,他問蘇尚:“你接下來要去哪裡?”
去哪裡?蘇尚想了想,若要通關的話,應該要去剛才系統提示到的幸福村,可是她并不知道幸福村在哪裡,于是借機問道:“你知道幸福村在哪嗎?我好像迷路了。”
淩烽思索了片刻,幸福村是一個偏遠的小村莊,雖說地勢偏僻,但這裡人口卻繁多,因為這裡背靠青山綠水,風景宜人,空氣清新,是一個非常适合居住生活的地方,有不少外地人也移居在此。
淩烽此刻嘴角悄悄一揚:“我帶你去。”
天已大亮,快馬停在了幸福村村口處,這村子鋪滿了黃土地,村口處還有一口水井,整個村子看上去樸實無華,一座座磚牆茅草屋坐落在這裡,每間屋子的間隔都有數十米,有些村民在屋前圍了個院子,有些則是種滿果樹,屋後種些糧食,人們都在匆匆忙碌着各自的事,看上去每個人都很充實。
整片村子圍着一座座相連的高山和一大片清澈的湖水,湖水與綠地相連,就連空氣中都夾雜着青草的氣息,還時不時的有蝴蝶在草地上翩翩起舞。
淩烽牽着馬與蘇尚一起行走在這山清水秀的村莊,欣賞着眼前的滿園春色。
這場景設置的倒是挺有新意,自己仿佛已經置身在一場鄉間田園的大戲之中,不就是打通關嗎,一般的遊戲想要通關,要麼是完成所有主線任務,要麼是集滿相應的獎勵,或是解鎖所有關卡,就當是玩一場真人角色扮演吧,反正專業對口,總之這次一定要得到主角的推薦機會。
總算是找到三組六号,這裡地勢還算不錯,離湖邊很近,但又不會那麼偏遠,六号也同樣是個土牆茅草屋,兩間相連的卧房,然後拐個彎是夥房,夥房隔壁是一間極小的柴房,然後用籬笆沿着房子外牆齊平處伸展開來,搭了個小院,正好将房子圍成方形,院子裡有塊菜地和雞圈,屋後還有用木樁茅草圍起的牛羊棚,看上去應有盡有。
他們剛觀察一番,隻見從屋裡跑出來一個滿頭銀絲的老婦人,一見到蘇尚立刻撲了上來,随後驚慌失措的哭喊道:“尚尚啊,娘可算是等到你回來了,今天讨債的來過,他們把咱家給砸了,說要是我們三個月内再不還錢,他就要我們拿房子來抵債。”
果然遊戲剛開局一定不會這麼順利,這應該就是第一個關卡,蘇尚沖進屋裡,隻見本就破舊的屋内一片狼藉,淩亂不堪,桌椅櫥櫃雜亂的倒一地,這突如其來的劇情使蘇尚一時沒能反應過來。
蘇尚的母親重病時懷了蘇尚,為了生下蘇尚,在她六歲時因病去世,母親這個詞對于蘇尚來說是求之不得的,而現在她擁有了,哪怕是不真實的,她看着雙眼哭紅的母親,心頭不禁一陣心疼,于是問道:“我們欠了多少錢?”
她顫顫巍巍的從兜裡拿出那張借據遞給蘇尚,借據上面清清楚楚的寫着欠對方一百兩銀子,并且已到還款時間,落款還簽着娘的名字:尚春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