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組,二組,三組……
一号,二号,三号……
淩烽的耳朵微微動了動,外面那細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就像暴風雨前忽然刮起的狂風,是種征兆,也是種警告。
一個黑衣人手持一柄月牙狀的彎彎長刀,蹑手蹑腳的繞至屋後,将耳朵慢慢貼近蘇尚卧房那扇虛掩的窗子,仔細探尋屋内的動靜,動作十分輕柔,好像深怕打攪了屋内人的美夢似的。
屋内極靜,黑衣人輕輕伸手捏住破舊的窗邊,屏住呼吸試圖緩緩向外拉開。
正在這時,一隻大手忽的從身後捂住黑衣人的嘴,黑衣人還沒來得及反應時,右手腕又被死死抓住,黑衣人一手試圖掰開緊緊勒于嘴邊的手,另一隻手試圖掙脫手腕的束縛,可身後這人力氣極大,黑衣人就這樣被拉着接連後退。
“唔…唔…”,黑衣人被死死纏住,根本發不出一點聲響,隻能悶哼幾聲。
二人就這麼僵持了片刻,黑衣人還是沒能掙脫,此時右手被勒的嚴重充血,呼吸也越發困難。
隻聽“當啷——”一聲,那柄月牙彎刀終于掉落在地,隻見身後那人腳腕一勾,那彎刀靈活的起身,在空中翻了個跟頭,随後黑衣人隻覺手腕一松,終于獲得自由,黑衣人剛想伸手反擊之時,在月光的照耀下,隻見那掉色的灰黑土牆上驚現一道優美的紅色弧線,随後黑衣人便不再掙紮。
這時,忽的起了一陣大風,樹上的葉子相互拍打摩擦的嘩嘩作響,剩下的幾個黑衣人已經輕輕推開了院外的籬笆大門,他們相互一點頭,便踏了進去,他們前腳剛進院子,隻聽身後一聲悶響,回頭一看,一個黑衣人已經應聲倒地。
再向後望去,隻見淩烽一襲白衣巍然屹立,看不清他背對着月光的臉,但身形輪廓卻被皎潔的光線勾畫鮮明,然後毫無保留的将那黑影投射在地面,手上那把帶着腥紅的彎刀看上去也十分刺眼。
黑衣人們不禁倒吸口涼氣,攥着手中的武器,緊盯眼前這人的一舉一動。
“上!”
一個黑衣人持刀而上,向淩烽狠狠砍去,隻見淩烽一個靈活的側身,那刀落空在淩烽身旁,随之淩烽回身一擡手,那黑衣人的脖頸處驚現一道血口,再無能力還手。
還剩六個。
淩烽一步一步緩緩向着剩下的人走去,刀尖的血似珍珠般接二連三滴落在地,淩烽每靠近一步的腳步,發出鞋底與青草地的摩擦聲,看上去就像個索命的幽魂。
黑衣人咽了口口水,步伐也随之向後移去,他們相視而望後一齊而上,就在已經無限接近淩烽時,淩烽原地彈起躍至身後,黑衣人見襲空,迅速轉身再次攻去。
他們人手太多,又在家門口,淩烽不敢發出太大動靜,害怕将屋中的人吵醒,眼見黑衣人漸漸逼近,這時淩烽的目光好像忽的被什麼吸引而去,隻見他眉頭一皺,下一秒,他原本平淡的眼神中瞬間充滿殺氣。
定睛看去,原來是邊上那個黑衣人,一腳踩上了菜園裡的白菜幼苗。
那黑衣人剛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腳,再次擡頭時,已被淩烽扔出的彎刀貫穿插入了胸膛,根本還沒反應過來,便失去了還手能力。
這半路忽然殺出的人也是讓黑衣人們始料未及,原本的進展好像不應該是這樣的。
剛回過神來,淩烽已經來至他們面前,先是一腳随機踹飛一人,然後躲過身旁刺來的長刀,猛然往那人手腕一磕,随即奪過他手中的刀轉手插入那人胸膛。
雖然整個過程已經在刻意減小聲響,而發出的輕微打鬥聲卻還是驚動了雞圈裡的雞,随着一聲嘶鳴,蘇尚屋内的燈火忽然點亮。
糟了,淩烽迅速又解決掉兩個。
此時蘇尚揉着惺忪的睡眼走出,正想着難不成還有人來偷雞?一出屋門隻見漆黑的院内有兩個黑影和一個白影正糾纏在一起,看上去是打起來了。
蘇尚立刻屏住呼吸,不敢出聲,透過濃濃月色和屋内昏暗的燭光,蘇尚隐約可見地上還躺着幾人,已經一動不動,而那三人的臉也看不清,仇家追殺?殺人償命?這是什麼劇情?他們又是誰?
淩烽發覺已經驚醒了蘇尚,現在隻想速戰速決,誰料正當他剛撂倒一人,另一人此時也發覺了屋内亮起的光,便朝着蘇尚的方向前去。
淩烽的瞳孔瞬間放大,隻見那人猛地推開屋門,随後隻覺後腦‘哄’的一聲悶響,他強忍住巨痛,微醺的轉過身,隻見蘇尚手上舉着一個粗壯的木棍,當蘇尚剛準備敲擊第二下時,淩烽已經甩出飛刀将其一擊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