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蘇尚隻是對自己禮貌性的笑了笑,并沒有否認,白藍這才隻好強忍心中的不滿,繼續低頭吃着飯,沒人注意到他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狠厲和不甘。
這頓飯吃的蘇尚是既滿足又無奈,因為她幾乎沒動筷子夾過菜,碗裡卻一直是滿的,淩烽和白藍不斷的攀比似的往自己碗中夾菜,直到碗裡堆成一座小山,放不下任何食物這才作罷,江梨和尚春梅在一旁就靜靜地看着他們争奇鬥豔的模樣。
江梨默默地看着自己往淩烽碗裡夾的菜一口沒動,淩烽全程緊盯白藍的一舉一動,飯是一口沒吃,心裡不禁有些失落,直到尚春梅終于看不下去的開口:“好了好了,你們這吃個飯跟打仗似的,都不許再夾了,自己吃自己的。”
尚春梅開口後,他們這才總算是安分下來,但二人眼中的硝煙和暗自較量卻沒少分毫。
夜漸漸深,街道也逐漸變得空曠,隻有三三兩兩路過的路人,隻聽屋内依舊熱鬧。
隻見白藍端起一碗酒看向眼神迷離的淩烽,語氣中略帶挑釁道:“怎麼樣?還能喝嗎?”
淩烽見狀晃了晃有點暈乎的腦袋,絲毫不願服輸的端起酒碗道:“當然能,這才哪到哪?”
話音剛落,二人一仰頭又灌下一大碗,這頓飯吃着吃着就變成了二人拼酒的場面,也說不清到底是誰先起的頭,反正誰也不願先低頭認輸,尚春梅則無奈的歎了口氣先行撤離去休息了,隻剩下蘇尚和江梨詫異的看着他們拼個你死我活。
桌上的空酒壺一壇接着一壇,淩烽又打開一壺新酒,看着眼前重影成三個的白藍,撇嘴一笑道:“還行嗎?”
盡管白藍此時雙頰通紅,半睜着眼睛,大腦的反應已經慢了好幾拍,但男人怎麼可能說自己不行,隻見他打了個酒嗝,故作鎮定的端起酒道:“當然行,這才哪到哪?”
說完,二人又連着喝下好幾碗,蘇尚總覺得他們好像在暗自較着什麼勁,但又不知為何,直到蘇尚終于忍無可忍的起身,猛地一拍桌子,桌子發出一聲清脆又劇烈的響聲,把他們兩個同時吓得一激靈,就連江梨也怔怔的看向蘇尚。
“夠了!别喝了,還有完沒完,酒不要花錢買的嗎?”蘇尚緊接着大聲呵斥,并用極具權威的眼神分别看向他們。
雖然在酒精的作用下,大腦和反應都變得格外遲鈍,肢體和神經也跟着麻木,但淩烽還是很快意識到蘇尚生氣了,隻見他緩緩放下手中剛準備舉起一飲而盡的酒碗,然後低下頭不敢看向蘇尚。
同樣咛叮大醉的白藍也覺察到氣氛不對,咽下口中最後一口酒後也放下酒碗,然後醉眼迷離的看向蘇尚,眼神中滿是迷戀的帶着醉意開口道:“蘇小姐,今日你邀請我吃飯做客我很開心,于是就多喝了些,抱歉啊。”
雖說白藍喝多了酒,說出的話也結結巴巴,緩慢拉長,但言語卻還是一如既往的大方得體,讓人無法再繼續責怪,見白藍如此模樣,淩烽就像是哪根神經受到了挑釁一般,猛然擡起頭醉眼朦胧的看向蘇尚,随後輕輕拉了拉蘇尚的衣角,直到蘇尚的視線終于從白藍身上離開。
隻見淩烽滿是可憐的輕聲呢喃道:“尚尚,你别生氣,我錯了。”說着他輕輕一拉,将蘇尚猝不及防的拉向自己,然後雙手輕輕環住蘇尚的腰,擡起頭用無辜的眼神緊盯蘇尚的雙眼。
蘇尚被淩烽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先是一驚,随後又見淩烽楚楚可憐的模樣,感受到淩烽的雙手在自己的腰間微微顫抖,終于還是心軟,她輕輕歎了口氣,低頭凝視着淩烽紅撲撲的臉頰,再到那雙半睜着的迷離雙眼,這副模樣看上去既乖巧又惹人憐愛,将胸口的火頓時瞬間撲滅,然而他們都沒注意到此時自己的心髒已經難以自持的狂跳不止。
“尚尚。”
“淩哥。”
江梨和白藍見此情景幾乎是同時開口,此時白藍放在桌下的手心緊攥,青筋暴起,借着酒勁更是緊咬牙關,眼神淩厲的目瞪着淩烽,而江梨則沒想太多,畢竟喝多了酒。
被他們這一喊,蘇尚本能的後撤一步,淩烽那無力的雙手一空,随着重心轉移,差點栽倒在地,幸好江梨眼疾手快上前将他扶住。
整間屋子此刻酒氣熏天,桌上的碗碟酒壺淩亂不堪,眼看着街道早已空空蕩蕩,蘇尚看向白藍,隻見他雖臉色绯紅,但看上去似乎還不到咛叮大醉的程度,便道:“天色已晚,白公子如果行動方便的話,還是早些回去吧。”
這突然被下了逐客令,白藍的臉色肉眼可見的一沉,随後好像又克制住的轉而一副醉酒的模樣,雙眼直視着蘇尚,輕笑着故意道:“那如果,我要是行動不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