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擡手為盛璃月插上那枚簪子,慈愛地摸了摸她的發髻,做足了慈父的樣子。
“禮成!”
盛璃月含羞帶怯地瞥了旁邊的顧景琰一眼,嬌聲道:“多謝父親大人。”
“既如此,宴席便開始吧!”
周圍瞬間嘈雜起來,盛元柳忙着同身邊的貴女交際,根本顧不上還在回味剛才那句話的盛知春。
事情正在一步步朝着前世發展,盛知春心中默默盤算着,不知不覺間竟喝幹淨了酒壺裡的酒。
果酒醇厚,貪杯之後,盛知春突然覺得酒意上頭。
她扶着桌子緩緩站起身來,朝着院外走去。
初春夜間尚有些涼意,經着冷風一吹,盛知春愈發覺得酒氣在胸間翻騰。
往常這點酒并不足以醉人,可今日這酒有些不同尋常,似乎……似乎被人加了料!
這樣想着,盛知春忽然後背竄起一層冷汗。
她立刻用力揉了揉額角,這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走到了客房院前。
盛知春用力咬了咬唇,轉身想要離開,卻撞上一個拐進來的小女使。
小女使手上端了個托盤,托盤上放了一盞茶,由于撞的着實用力,茶盞裡的茶盡數潑灑在盛知春的衣服上。
她今日穿了一件素色衣裙,褐色的茶漬濺在衣裙上,十分明顯。
“六姑娘恕罪,六姑娘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真沒想到您會突然從這裡出來,六姑娘恕罪!”小女使吓了一跳,連忙跪在地上,瑟瑟發抖地求饒。
盛知春聽着她喋喋不休地求饒,被酒氣侵蝕的頭又隐隐作痛。
她連忙擺了擺手,無奈地說:“好了好了,不要再說了,你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小女使跪在地上,擡眼斜觑着盛知春:“回六姑娘,是魏家公子不勝酒力,借用了客房,這盞醒酒茶就是給魏家公子送過去的。”
魏家公子?魏昭!
盛知春的頭愈發痛起來,她一把揪住小女使的手臂,揚聲道:“他在哪間客房?”